子看着徐凤鸣:“他身上倒是没多少伤,人昏迷了也无所谓,这一路舟车劳顿,你一身的骨头都断得差不多了,虽然刚接好,但毕竟是伤筋动骨的,你能受得了?”
“我能!”徐凤鸣说:“我能的,前辈,求你,我们、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我去准备准备。”叫花子看徐凤鸣那焦急的模样,没有拒绝他的请求,将他扶去榻上躺着后便出门了。
第二天,叫花子弄来一辆宽敞的马车,里面先是铺了厚厚的茅草,又铺了好几床褥子。这才把徐凤鸣跟姜黎搬上马车,随后自己带了个斗笠,嘴上叼了根草赶着车朝西去。
这叫花子名叫南衡,徐凤鸣尊称“南衡先生。”
南衡一路上晃晃悠悠赶着车,一路往西,路上姜黎醒过几次,最后又昏迷过去了。
徐凤鸣伤还未全好,一路上也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醒醒了睡。
约摸过了十日左右,马车终于停下来了。
徐凤鸣从马车上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巍峨壮观的山峦。
此山方圆近百里,高险幽深,飞云荡雾,气势磅礴。
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其上,仿若一座巨大的宫殿,镶嵌在蓝色的天空之中。
高矗云霄的山峰上白雪皑皑,与山脚下的绿意盎然形成了鲜明对比,像是两个世界。
对面则是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湖泊,这湖蛰伏于山脚下,沿着山脚无边无际地延伸而去,直达天际。
清澈见底的湖面此刻水波不兴,偶有风自水面飞过,静谧的湖面便荡漾着粼粼水波,像丝绸上的细纹。
湖面云影徘徊,峰峦倒立。
微波荡漾的湖面上偶有两岸的小舟在湖面摇曳着,像落在湖面的叶子一般。
远处的山上,更是有一条玉带一般的瀑布,自云雾缭绕的山峦倾斜而下。那瀑布如飞,只见归处,不见来处,仿佛是从天上落下来的银河。
这是徐凤鸣第一次,对大自然的景观感到叹为观止。
“这是……”
“此山无名。”南衡先生说:“我唤他无名峰,不过此地的百姓们替它取了个名字,因为山上常年云遮雾绕的,于是取了个引人遐想的的名字——缥缈峰。”
“好名字。”徐凤鸣仰头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道。
南衡先生笑而不语。
“山是不错,”片刻后,南衡先生道:“就是上山需要费点功夫。”
让他一个年过不惑的人弄两个病号上山,确实不容易。
徐凤鸣有些难堪,这就尴尬了。
这南衡先生倒是不讲究,一弯腰就要背徐凤鸣上山。
徐凤鸣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了退:“先生!这、这这不行!”
南衡倒是浑不在意:“男子汉大丈夫,别扭扭捏捏的。”
徐凤鸣:“作为一个晚辈,哪能让前辈您……”
两个人拉拉扯扯,最后还是南衡先生雇了四个人才把徐凤鸣跟姜黎抬上山。
一路上南衡在前边带路,时不时还要叮嘱他们小心。
徐凤鸣从南衡的话语里听出来,他应当是没带人上过山的。
这一路一直爬到第二日才到山顶,这是一座瑰丽壮观的宫殿,
长廊曲折,画栋飞檐,雕梁画栋间,凤凰展翅欲飞,飞檐上的两条龙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此时小雪纷纷扰扰,温柔地落了下来,细细密密地铺在宫殿瓦檐上,泛着柔和的光泽。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块硕大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沧海阁。
也不知道这山顶有什么秘法结界,明明是在下雪,却半点不冷,温度适中,不冷不热。
南衡给了那四人一些钱,便让他们下山了。
徐凤鸣看着他们下山,有些不安。
这一路上来,南衡一边领路,一边提醒他们小心脚下。看那样子,这山上是没上来过人的,如今却因为他和姜黎破了这个规矩,那不是罪过吗?
“放心吧,他们上不来。”南衡似乎看出来了徐凤鸣的担忧,说:“再说,你没发现吗?越往上他们的脸色越怪?方才更是让狗给撵了似的,放下你们就马不停蹄地跑了。”
徐凤鸣:“为什么?”
南衡从腰间摘下葫芦,轻快地说:“因为这缥缈峰上闹鬼。”
徐凤鸣:“……”
南衡:“哈哈哈哈。”
晚上,姜黎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