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运起内力,掌心覆盖在他腰上替他舒缓腰酸。
两个人在这山洞里待了足足三天,除了吃就是睡,别的什么都没干。
第四天快晚上时,郑琰才带着姜冕回城。
其实郑琰不想回去,但是还有一件大事要回去处理。
他现在总算知道,当年赵宁跟徐凤鸣在南山上时,赵宁突然看见自己上山时为什么会是那种眼神了。
郑琰突然就觉得赵宁其实对他挺好,他想若是换成自己跟赵宁易地而处的话,自己脾气不一定能有他好。
徐凤鸣瞧见郑琰跟姜冕回来,一看他们两人的神色就什么都猜到了。
“怎么样?”徐凤鸣一语双关地问。
“乐不思蜀。”郑琰说。
姜冕:“……”
“要不是急着回来弄死谢潜,殿下又心怀天下,”郑琰说:“我一定要永远跟我的殿下待在那洞里,哪也不去。”
姜冕有些尴尬,耳朵尖肉眼可见地红了:“别胡说。”
郑琰瞥了一眼徐凤鸣,瞧徐凤鸣憋着一个略显诡谲的笑,明智地选择了转移话题:“公子,谢潜那王八蛋呢?”
“被我关起来了。”徐凤鸣说。
郑琰:“在哪里?”
郑琰带着姜冕去了廷尉狱,谢潜被单独关在最里面的牢房里。
谢潜的右手手掌被郑琰整个削掉了,此时头发散乱,被铁链捆着手脚。
谢潜听到脚步声,抬眸看来,他隔着牢房看了郑琰和姜冕一眼,当即什么都明白了。
“呵,”谢潜冷笑一声:“郑琰,枉你平时惺惺作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最后不还是一样趁人之危?
刺客就是刺客,只要你做了刺客,你永远别想摆脱刺客的身份!永远别想妄图脱离那污秽不堪的处境!永远别想!”
郑琰压根就不想理他,他侧头看向姜冕:“殿下,你想要他怎么死?凌迟还是车裂?要不把他做成人彘?”
“为什么?”姜冕隔着栅栏看着谢潜:“我与你无冤无仇。”
“为什么?”谢潜嗤笑一声,他突然怨恨地看着姜冕,伸手指着郑琰:“都是刺客,干的都是一样阴险下作,为人所不齿的勾当,凭什么他就有人爱?!凭什么他就能得到你?!凭什么他就能金盆洗手,说不干就不干?!凭什么干的都是杀人的勾当,他就能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比他差在哪?!”谢潜突然起身,拖动着铁链扑到栅栏边,声嘶力竭喊道:“我比他差在哪?!为什么他走了四年,我不管怎么对你,你始终都冷若冰霜!
但他一回来!只要他一回来!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时时刻刻牵动着你的心绪?!
我比他差在哪儿?!你说!我究竟比他差在哪儿?!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
郑琰看神经病一样看了谢潜一眼:“你有病吗?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总要跟我过不去?”
“我就是有病!”谢潜被郑琰这不咸不淡,甚至带着点厌恶和不屑的语气和表情彻底激怒了:“我就是有病!我不服!凭什么你就运气这么好,能得到一国王子的青睐?!
都是厉鬼,凭什么你就能做出一副多情种子的模样,还能洗掉你满身的血腥!而我做什么都不行!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