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掐灭了心里的想法,宁绝站起身,说:“我去外面走走。”
闻卿竹没看出他的神色,只叮嘱着:“可别走远了啊,待会儿找不着你。”
人是他带来的,可不能弄丢了。
“我知道。”
宁绝应了一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时已经戌时末,外面依旧喧闹,廊上人来人往,他避开人群,独自走到一旁,楼下歌舞依旧,宁绝看着,不自觉思绪飘远。
不知过了多久,宁绝站累了,他转身往刚才的房间走去,行至一半,一旁的房门打开,刹那间,四目相对。
安崇邺一身玄色锦袍,玉冠束发,身姿修长,他单手扒着门框,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宁绝。
“殿……殿下?”
宁绝也惊住了,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声音都有些不确定。
安崇邺回过神来,一把抓着他的胳膊,将人拉进屋里,房中酒菜未撤,还有个女子站在桌边,轻纱红衣,容貌艳丽,看打扮,像是玉春楼里的姑娘。
那姑娘看着两人,眸中笑意闪现。
宁绝终于找回思绪,他看了看安崇邺,又扫了眼红衣姑娘,挣脱手臂,后退一步。
手中触感不再,安崇邺皱了皱眉,对一旁姑娘使了个眼色:“你先下去。”
“是 ”
姑娘施施然行了个礼,随后退出房间,走时还不忘将门关上。
霎时,屋里就剩两人看着彼此。
安崇邺率先开口:“来这里做什么?”
他语气很平,没什么情绪,宁绝也低声回答:“朋友相邀,我便来了。”
“好玩吗?”
“还行。”
“……”
安崇邺上前一步,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告诉我,可看中了哪个姑娘?”
他表情很平静,语气也温和,但宁绝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可他气什么呢?
他们并无关系,就算自己真做了什么,又与他何干?
更何况,他自己也在青楼,还叫了姑娘。
宁绝转头避开他的手指,他不喜欢那种强迫的感觉:“殿下,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
安崇邺重复这两个字,手指握拳,藏在身后咯吱作响。
没错,是他的私事,他们之间并无关系,他没有资格生气。
一口浊气堵在胸口,他闭眸压制住了眼里浓浓的暴虐,片刻后,他道:“天色已晚,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他摇头拒绝:“我朋友还在等我。”
“你朋友在哪个房间,我去认识一下。”
“不必了。”
宁绝面无表情说着:“殿下千金之躯,若是去了,只怕他们会不自在。”
他把抗拒二字刻在脸上,安崇邺没办法,只能克制着自己的感受,平和说道:“好,我不去,你也别玩太晚,早些回去休息。”
宁绝咬着牙,心里万般滋味,对方越是这样容忍,他就越难受。
“告辞。”
低头吐出两个字,他夺门而出,片刻都不敢再多待。
另一边,闻卿竹坐在琴案边拨弄琴弦,乐姬半靠在他身上教他如何操作,两人正你侬我侬时,房门被推开,宁绝急匆匆蹿了进来。
“哎,宁绝回来了。”闻卿竹停下手上动作。
宁绝没理他,走到桌边坐下,心绪未平,他拿过桌上的酒壶就往嘴里灌,咕噜噜几大口顺喉而下,浇灭了心头躁动,也呛得他眼泪直流。
“咳咳咳……”
“咳咳……”
一阵急切的咳嗽声,闻卿竹瞪大双眼,快步冲上前来,一把抢走了他手里已经半滴不剩的空酒壶。
“没了,这大半壶呢,你全喝了?”
他惊呆了:“你这出去一趟,受了什么刺激,不是不能喝酒的吗?”
宁绝确实不能喝酒,这不,才一小会儿,他已经面红耳赤,眼冒金星,不知眼前为何物了。
他身子一晃一晃眼见要倒,闻卿竹急忙扶住,正要把他往床上拖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挣扎着要往屋外走。
“回……回家。”
他嘴里断断续续嘀咕着,闻卿竹听清了,取出两锭银子扔到桌上,然后抓着宁绝的一只手搭在肩头,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半拖半抱的将人带出了屋。
宁绝醉了,但幸好他不发疯,闻卿竹习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