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说什么。”
“所以,你要替他喝?”
“是。”
他回答得毫不犹豫,安临硕仰头,哈哈大笑两声,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突然暴怒,一巴掌拍在桌上,猛然呵斥。
“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本王的酒,也是你说想喝就配喝的?”
猛烈的巨响掩不住他嘲弄的语气:“莫说是你,就是你父亲陆行在世,也没那个胆气敢在本王面前如此僭越。”
果真是雷霆之怒,压的众人噤若寒蝉。
“砰”的一声,陆亦泽曲膝跪了下去,他双手交叠叩下,高呼:“王爷恕罪。”
“呵!”
安临硕冷笑,正要开口时,余光见宁绝晃悠悠上前,站到了陆亦泽身侧。
“宁绝失言,理当受罚。”
他高举酒杯,满口饮下,向众人展示完手里的空杯后,又朝安临硕行了一礼:“陆公子无意冒犯王爷,王爷仁民爱物,还请饶恕他一次。”
明明已经醉得厉害,却还是强撑着替别人求情。
安临硕越发觉得有趣了,他抬手,指了指宁绝身后侍卫手里的酒壶:“两位公子倒是齐心,既如此,本王也不好太过为难,这样吧,只要探花郎将那一壶酒喝完,本王就饶了状元郎,如何?”
一壶酒莫约四两,以宁绝的酒量,能让他醉死在这琼林苑里。
他这明晃晃的为难,没有一个人敢开口置喙。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陆亦泽,宁绝轻叹了口气,拂袖一扬,掷了手中白玉杯,转身走到侍卫面前,提起那几乎没倒出多少的酒壶。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他带着醉意,声音清浅。
话音落下,宁绝面对众人,直接对着壶嘴就打算豪饮。
“琼林宴新科,意在畅兴归,古来百余年,可没有强迫别人醉酒的先例。”
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低沉而清晰,带着些许不悦,宁绝饮酒的姿势停滞,所有人抬头,顺着声源望去。
只见那回廊处,一蓝一黑两个少年带着侍从并列走来,他们衣着锦缎华服,金冠玉带双环佩,黑底绣金云头靴,身姿绰约谪仙貌,一步一行风华傲。
几乎是瞬间,在看清他们样貌的同时,季临、司徒拓、齐染等人倏然起身,连带着身后其他官员,同时双手交叠,弯腰行礼。
“臣等参见二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
高呼声如雷贯耳,余下七十名进士满面惊惧,有认出来的快速起身,初次得见皇子本人的,也急匆匆跟着旁人站起。
乌泱泱一群人揖手行礼:“吾等参见二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
除仁王安临硕外,在场所有人,只有跪着的陆亦泽和醉醺醺的宁绝没行礼。
安崇邺冷着一张脸,完全无视众人低垂的头颅,既没说免礼,也没让他们入座。
安崇堰一贯乐呵呵的性子,这会儿也安静下来,就跟在自家四弟身边一言不发。
宁绝脸颊酡红,双眼迷离,看着重影的他们走到跟前,他拎着酒壶抬起手,勉强合在一起,正打算行礼时,被安崇堰快步上前扶住,酒壶也被取了下来。
“探花郎醉了,这礼就免了吧。”
他拎着酒壶,含笑开口唤来身后侍从:“来人,扶一下探花郎。”
“是。”
两个侍从上前,一左一右抓着宁绝的手,将他扶到了一旁。
安崇邺的脸黑沉黑沉的,他拿过安崇堰手里的酒壶,一步一步如踏刀山,重重踩到上位那几人心尖上。
看着面前双目阴寒的侄子,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安临硕太阳穴猛烈跳动,强压着心里的忐忑,他扯着嘴角笑道:“崇邺今日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本是想去王府找王叔喝酒的,可听下人说,王叔参加琼林宴去了,所以,本殿和二皇兄就来此寻王叔了。”
他语气冰冷,面色僵硬,隐约间还带着几分不悦:“只是,侄儿不解,这琼林宴是父皇为新科进士祝贺,所亲赐的宴会,除待宴大臣外,只有今朝入榜学子,王叔非二者之一,又因何在此?”
非诏擅入,属大不敬。
若是以前,安临硕不会当一回事,可现在他正处于多事之秋,随便一点小事都能引起烈火灼身。
无奈下,他只能站起身,拍了拍袖子上的褶皱,笑道:“本王也只是偶然路过,进门讨了杯酒喝,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