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宁绝基本无再见之日。
可大皇子不一样,他差点要了宁绝的命,如此行径,仅仅就是抄一部严华经就草草盖过去?
虽说华严经一部八十卷,共八十多万字,逐一抄写下来,能把人双手写断。
但这算什么惩罚,启安帝没规定他多久写完,一月两月,一年半载,无非是让他在清真寺中多待些时日罢了。
宁绝沉着眸,低头叩下:“谨遵陛下口谕。”
皇权之下,无论他满不满意,赏罚由不得他做主,启安帝做了判定,那此事就只能揭过,无论日后如何,都无法再追究对错。
见他识趣,启安帝也不再为难。
“起来吧,总跪着做什么。”
他一脸后知后觉,好像不知道宁绝跪了一刻钟一样。
“谢陛下。”
宁绝起身,双膝有一瞬刺痛,他理了理衣摆并未做过多表示。
取过一封奏折看完,过了片刻,启安帝才再度开口:“此前你提出有关于潞州的建议,朕与太傅商议过,觉得甚是可行,只是思虑许久,一直定不下执事之人。”
“爱卿,心中可有举荐者?”
说了那么久,总算是聊到了主事上。
只是这一开口,便没什么好事,宁绝垂眸:“微臣入仕不久,对朝中同僚不甚了解,故不知谁更合适。”
“爱卿谦虚了,那日殿试,太傅、太尉、六部九卿都在,诸卿赞尔文采非凡,还谏言数次,夸爱卿之才,可谓榜首。”
启安帝笑道:“对远在辽东的勤王都能了如指掌的人,又怎会不知朝中大臣的品性,莫不是,你怕得罪他们,所以不敢直言?”
他眼眯得跟个老狐狸一样,宁绝压着不悦,揖手说道:“陛下过誉了,微臣不敢欺君,确实对诸位大人了解不多。”
“了解不多,说明也是知晓一些的,你直言便是,今日这殿中只有你我二人,无论爱卿说了什么,都不会传出去。”
这是摆明了要他给出个答案。
“若论有勇有谋,长林将军当以一敌百!”他想了许久,才想到闻卿至。
启安帝想了想:“大将军的长子,确实不错。”
不过,闻卿至近日好像不得闲,车弥边境动乱,大将军有意让长子前往历练,若此时让他去潞州,那又该派谁前往边境呢?
思量许久,启安帝道:“大将军膝下二子,小公子闻卿竹武状元出身,有其父之威,并且,相较于长林将军,他的职位更低,纵使长离京都也无人察觉。”
“陛下,闻小公子心计单纯,行事鲁莽,只怕难堪大任。”
宁绝蹙眉,闻卿竹是武艺高强,但潞州那可算是龙潭虎穴,以他胸无城府的性子,进去会被啃得渣都不剩。
所谓关心则乱,宁绝突变的语气,让启安帝来了兴致。
“爱卿与闻小公子相熟?”
“……”
宁绝低头:“在状元郎宴上,见过两次。”
“如此正好!”启安帝一拍案:“闻小公子武艺超群,爱卿能言善辩,若你二人齐心协力,何愁扳不动潞州那群纸老虎?”
好嘛,这下不仅没保住闻卿竹,连他自己都栽进去了。
宁绝哑然:“陛下,微臣位卑,恐令圣心失望……”
“若爱卿都这么说,那朕真不知道朝中还有何人能办成此事了。”
启安帝抬手打断他的话,就此打定主意:“爱卿既嫌七品官职低下,那朕就封你为六品奉直大夫,授尔金令,此行潞州,爱卿可借此令,调遣同行的所有将士。”
一锤定音,宁绝都来不及反对,他是嫌官职低吗?他是嫌潞州凶险啊。
而且,给他个六品散官的闲职有什么用,打发叫花子呢?
心中万般不喜,眼里的拒绝都快溢出了眸子,宁绝咬牙,正要开口,便听得启安帝再次说道:“爱卿可莫要推拒,你若辞了这桩差事,那闻小公子就只能单打独斗了。”
很好,拿闻卿竹威胁他。
帝王如此无情,不知道闻大将军知不知道呢?
终是不忍,宁绝只能咬牙揖手:“臣……领旨。”
“很好!”
启安帝满意一笑,从一堆奏折里面抽出一卷明黄的圣旨和一个小盒子:“这是敕封的圣旨和金令,爱卿先收着吧,待朕见过闻小公子后,你二人便前往潞州,记住,此事不得让任何人知晓,若露出风声,坏了最终的结果,爱卿,可难担此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