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绝眉梢上挑,道:“我家乡有一种刺绣手法,名曰双面图,可在同一布料之上,绣出不同的图案花样,平日就极受世家小姐喜爱,所以我想着,若能从潞城进些贵重的丝绸,再配上双面图,应当会是门好生意。”
原来只是想做生意。
吕怀放下心来,微微笑着:“原来如此,阁下气度不凡,真不像满身铜臭的商人。”
“不像吗?”
宁绝弯着一双桃花眼,眸中清澄,没有半点精明算计:“大约是因为我刚入行吧。”
不论是打扮还是言谈举止,他都像是富家公子外出游玩,完全没有商人走南闯北的模样。
两人就布商之事,聊了许久,眼看吕怀逐渐脸色苍白,细汗落下,宁绝起身颔了颔首:“时候不早,公子休息吧,等明日我让人去府上报信,自会有人来接你。”
吕怀轻轻点头,见他转身就要离开,喘着粗气问了句:“方才忘了问,阁下贵姓,来自何处?”
“在下姓宁,单名一个绝字!”他回头,薄唇轻启:“鄞州白城人。”
话落,他就推门离开了。
宁绝。
望着那消失的背影,吕怀心中暗自咂摸,捂着伤口慢慢躺下,望着轻纱帐顶,回想起白日被追杀的过程,他孤枕难眠,后背还浸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差点就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