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处置呢?”
他心中明明早有答案,却硬要将难题抛给宁绝。
“无论王爷怎么做,都无可厚非。”
宁绝面色平静,并没有太大波澜:“下官没有资格劝王爷放下杀父之仇,也不会开那个口,王爷深明大义,我相信,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潞城的百姓及官员,都会尊重你的。”
以他公私分明的性子,宁绝知道他不会误判冤假错案,所以他把人送过来,却并不打算插手其中,一切任由安承权自己做主。
“深明大义……”安承权喃喃道:“我倒希望自己能自私一些……或许四叔说得对,我就是懦弱……”
“……”
看来安明訾叛变带给他的教训,让他心中生出不少感触。
两人无言坐了片刻,直到院外有下人来禀,几名官员求见,安承权才起身离开。
安崇邺随闻卿竹去了军营,久等二人不见回府,宁绝闲来没事,便带着天乾往暗牢走去。
行过森严的后院,穿过四扇斑驳庄重的大门,看门的守卫带着他们走进了昏暗的地下牢房。
王府暗牢,本是用来囚禁在府里犯了错、又不想让府衙来处置的犯人,而现在,这里住满了曾经的王府主子,一众的血脉至亲。
安常嘉兄弟俩、安明訾父子、吕伯温和丁一善全在这里,至于其他五大家族及跟随安明玧、安明枥的下属和将领,则被关在了潞城府衙牢房中。
几人走下石阶,哒哒哒的脚步声在封闭的地牢里十分突兀,周围弥漫着潮湿和淡淡的血腥味,在明黄的烛火映照下,可见四面墙壁上摇晃不定的黑影,孤寂而落寞,透着股股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