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我求你。”
他第一次低了头,以往差点没命都不曾如此。
收剑,看着那女子进了马车,地坤冷眸说道:“仅此一次,主子那里,你自己去解释。”
天乾未语,在马车掉头离开后,他收起软剑,背对地坤:“帮我拔出来。”
半指宽的短刃锋利无比,近一半都陷入了皮肉中,幸而吕若素不会武,也没真的下死手要他的命,否则,在那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但凡刀刃换个方向,对准他的脖颈,那天乾真的有可能会被一刀毙命。
地坤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那深深刺入肩胛处的短刃,他不理解也不明白,堂堂皇子府暗卫,怎么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伤成这样?
“忍着。”
点了止血的穴道,他冷哼一声,徒手撕开两层薄衣,一手按着他的肩,一手握住短刃刀把,没有丝毫犹豫,猛然将其拔出。
飞溅的血珠带着落到地坤脸上,天乾浑身一颤,巨大的疼痛席卷全身,他死死咬牙,双拳紧握,愣是忍着没发出半点动静。
地坤丢下短刃,快速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捏碎撒在那见骨的伤口处,随即脱下天乾的外衫和里衣,把里衣撕成布条,一圈圈缠住渗血的伤口,最后再将外衫穿上。
他们的衣服里外都是黑色,染了血也看不出多少异常!
天乾整理好前襟,腰带束紧,背脊挺直,若不看身后被划破的那块,和他那一脸冷汗淋漓、苍白虚脱的面貌,还真瞧不出来有多少差别。
转身,他看向被扔在脚边的短刃,俯身拾起,那半尺长的刀刃上满是鲜血,虽然过了很久,但他还是分辨出来了,这正是他在乌市随便给吕若素挑的那一柄短刃。
亲手选的武器,最终扎进了他自己的身体里,这算不算是一种因果报应呢?
叹息一声,天乾握着短刃转身离开,地坤跟着他,两人未置多言,翻身上马,一前一后朝着那不远处的队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