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安帝十分看重他这个中宫所出的大皇子,如果不是他太没用,太令人失望,早在七年前,他的及冠之礼上,就该被封了太子。
安崇枢越发怒上心头,大声喊道:“那你就弄死我啊,父皇又怎样,他不是对你处处偏爱纵容吗?就算你杀了我,他也只会夸你干净利落,就像你杀了容丞相一样……”
容悱,是一个历经三代皇位更迭的老臣,原本是很受启安帝厚待的,可偏偏被安崇邺查出了他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证据,不仅逼得启安帝下令革职,还让那满头白发的耄耋老人,为保家人平安,不惜身负荆条自裁于宫门前。
如此听起来是很可怜,但这事怪得了安崇邺吗?
他贪污是真,残害无辜也不假,年轻时为了保住自己的官途,不惜屠了一村百余口人的性命,为了给自己的女婿儿孙铺路,他结党营私,欺上瞒下,恶事做绝……
如此种种,难道因为年龄老去,形状可怜就能大事化了,一切当作没发生过吗?
安崇邺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揪着他的衣襟一字一句道:“你别跟我提容悱,他坏事做尽,人人得而诛之,你要替其不满,我们就去父皇面前说道说道,真把那些丑事抖出来,你也别想好过。”
当初安崇枢没能登上太子之位,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容悱死之前与他关系匪浅。
后来容悱自戕,启安帝虽勒令不再细究其中之事,但芥蒂仍在,因此这么多年,任凭安崇枢如何装乖卖巧,他也始终得不到启安帝真正的重用。
父子之间,自那后,永远隔了一层名为怀疑的纱幔,道不清,说不明。
后来安崇枢憎恶安崇邺,也是因此,若非他多管闲事,接了那群刁民递上来的血书,那容丞相也不至于就此垮台,让他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和助力。
想到这些,安崇枢越发怒上心头。
他不顾颈边锋利的剑刃,单手握拳砸向安崇邺面门。
“妈的,你找死。”伴着怒吼,他用尽全力。
然而安崇邺并不给他机会,他身居高位,拔出那长剑往旁边一扔,右手抓住安崇枢挥来的拳头,左手还击,不用任何武器内力,就那么赤手空拳跟他打了起来。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撞击声,伴着男子的嚎叫。
“啊,安崇邺,我要杀了你……”
“混账东西,你敢打我脸……”
“我要弄死你……啊……安崇邺……”
“住手……住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