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材质的箭，能射穿帝宫？”
在林七夜发出疑惑后，迦蓝便把箭矢递给他让他查看，林七夜仔细端详后发现，这不过是普通的材质，只是相较而言更为锋利罢了。
“蚁后又是怎么回事？”沈青竹皱着眉问道。
只见那蚁后的气息正节节攀升，在一道道红光的包裹下，它的身躯也在不断变大，很快便覆上了一层坚硬的红色甲壳。
“这是【血脉献祭】，通过献祭至亲的血脉来提升自身的实力。”安卿鱼略作思考后回答道，“要是再任由她继续下去，很有可能会突破‘无量’境界，可那些借助献祭得来的力量并非实体，我们的攻击不一定奏效。”
而此刻，蚁后的气息已然逐步攀升离开了‘海’境初期。
“那就先杀了她。”
眼瞅着蚁后的气息就要攀升到‘海’境巅峰了，可那些原本正源源不断汇入她体内的力量，却仿佛突然被什么给拦截住了一般，再也没能来到宫殿之上。
其余几人皆是一愣，蚁后同样也是一愣，它那两只触角不停地颤动着，用力吸——怎么没有？
“先动手！”
林七夜大喊一声，几人便发起攻击。
………
李德阳踏上第一块悬空石板，刚一落脚，整个人便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停在了原地。
良久，他才缓缓低下头，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这才缓缓踏上第二块石板，紧接着是第三块、第四块。
每一步都迈得那般沉重，似有千钧重负压在身上。
“我的每一个行动，似乎都处在你的影响之下啊……”他喃喃自语着。
在加入守夜人之后，他便一直坚守着心中的那份信念，想着要守护万万人。哪怕直至如今，自己还未曾立下什么显赫的功绩，可他觉得若是能在守护万万人的道路上战死，那也算是此生无上的荣耀。
思绪飘飞间，脑海中父亲刚为他做饺子时的场景，那味道仿佛此刻还萦绕在口中，那般熟悉又陌生，令人怀念。
婷婷见到他之后那灿烂的笑容，那满心欢喜地喊着“爸爸”的稚嫩话语，以及父亲那充满关切的唠叨，一切的一切，在耳边都是如此清晰。
“我原本还想着，用自己攒下来的钱，带着他们过上美好的生活呢。”
“真的要这样做吗……这份责任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了……”
然而，恍惚之间，他的脑子里突然涌入了大量不属于“李德阳”的记忆，那潮水般的记忆冲击着他的神经。
与此同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万千鬼魂的祈愿声，那声声哀求。
“求求你！！……”
李德阳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那属于守夜人的纹章，手指下意识地用力蹭了蹭刻着自己名字“李德阳”的那部分。
仿佛是在从这上面汲取力量，又像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做着最后的告别。
随后，他再次抬脚，踏上了一阶石板。
可就在这时，他愣住了，因为他才注意到，前方第十块石板上，苏沐颜也静静地停在了原地。
见李德阳停了下来，苏沐颜微微转头，目光看向了他。
李德阳先是愣了愣，下意识地把刚刚差点丢下的纹章又紧紧握回了手里，犹豫了一下，“你，不去帮帮他们吗？”
“在帮呢。”苏沐颜淡定回复，她的指尖，那里有一团红色的小光球，在四面八方还有无形的红色能量源源不断地汇集进入。
“你想好了，要继续走吗？”
李德阳扯出一抹苦笑，“当然，我身后的它们，也是万万人。”
踏上这片石板之后，随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不断涌入，他似乎也能明白一些事情，至少面前这人，身上的气息绝对不是寻常人。
此刻，他就像是实在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一般，只能把心中的疑惑问向苏沐颜，可又仿佛是在问自己。
“要是真的成为了他，我还是李德阳吗？”
“李德阳还可以再去看看他们，他们还在等你回去。”苏沐颜轻声开口。
李德阳没有反驳，但表情依旧纠结，苏沐颜便继续说道，“你是怕自己要是再去见了他们，心里就会割舍不下，舍不得回来了，对吧？
如果你真的想就此和过往告别，把那些都忘却，也未尝不可。但他们并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就消失不见，身份只是一个名号，只是意味着你有了更大的责任，但并不代表要割舍掉过往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