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围着一张桌子,一个追,一个跑,石兰的轻功也不弱,可愣是抓不住看起来又醉又笨的胡不归。
没一会儿,屋子里已被他们搅得乱七八糟。孙小青实在已看不下去,赶忙叫人进来把酒菜,赃物都撤了。
几个女人也是一阵恶心,快速把东西收好,转瞬就出了门,竟又把房门锁了。
这里是玉箫道人的地方,可没那么多的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石兰顿时冲着门外大叫,“喂——干嘛锁门,没见屋里还有个大男人么?”
孙小青被她吵得头痛,叹道:“我都告诉你了,在胡大哥眼里,咱们都是红粉骷髅,他躲还躲不及呢?”
石兰这下倒是彻底信了,却仍指着胡不归大骂:“你才丑呢?你八辈祖宗都丑!你根本就不懂女人!”
孙小青却连连摇头,爷爷说胡不归武功是真的高,疯却是装疯。
他年轻时考中进士,笔墨丹青、妙笔生花,又怎么可能会美丑不分?这多半是他生活的智慧,若白天羽也晓得这点,却也不至于生了那么多的女人烦恼。
而石兰自幼生长苗疆,生性泼辣,对汉人的人情又一概不通,闹出笑话却也不足为奇。
胡不归坐在窗子底下,咻咻地喘着粗气,“我老胡不懂女人,我是真的不懂女人了!”
“你就是不懂!”石兰在另一边气喘着,她掐着小蛮腰,不依不饶地指着他鼻子。
孙小青却听出他话中有话,“你什么意思?”
胡不归脸色一正,已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你们说……花白凤会不会去害白天羽?”
他这句话一出,孙小青和石兰都严肃起来。
石兰虽与他们相处不久,但花白凤纵身跃入生死场,与白天羽生死与共,她却是亲眼所见。
胡不归拍开泥封,一边喝着酒,一边将自己在门外听到的一切说了。
孙小青满脸疑惑,“说真的,我是不愿相信的,可一切都连上了。而且淫蛇我是亲眼见过的,你要说他是玉箫的儿子,我绝不会怀疑。最关键的是,在他们眼里,白天羽一定是已经死了!可花白凤不仅毫不伤心,竟然还……”她摇了摇头,实在不忍再说下去。
胡不归道:“看来她所指的朱家财宝,应该就是朱七七留下的那对耳环,她之所以跳下生死场,为的一定是白天羽刀上的珠子!”
石兰顿时一怒,花宝会当天她也在场,听他们这么一说,的确是都对上了,“这女人真是无耻!老狐狸的女儿,终究还是小狐狸!”
孙小青皱着眉,“我真的不愿意相信,可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心中的另一个疑惑就也解开了!”
胡不归喝了口酒问:“你想说什么?”
孙小青道:“天竺那位大师说过,阿飞只是中毒,可如果是中毒……早该醒了,可他却为何一直不醒?”
石兰也是使毒的大行家,她觉得孙小青说的没错,“你怎么想?”
“我怀疑一直有人往他身上重复施毒,所以他才一直不醒!”
胡不归点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阿飞昏迷后从没有出去过,一直是大家轮流照顾,所以重复施毒的人,也一定就在我们身边!”
“是的,我虽这么想,可宁愿是自己想错了!我还一直怪自己不该误会大家的好意,也是今天发生了此事,才不得不说出来而已!”
石兰却皱起了眉,“可如果要害阿飞,为什么不直接毒死他?”
胡不归道:“那样就很容易被查到,不如让阿飞一直昏着,这样才有机会制造各种可能性,桃花舫那么复杂,他随时可能意外死亡!”
石兰叹了口气,“我本来只是想着要个好彩头,他们白家两个儿子,也不妨让白天勇入个赘,可万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
胡不归眼神却深邃起来,“这桃花舫远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从我们一上船,他们就已经开始“疲诱哀”了!”
“什么?”石兰、孙小青都不明白。
胡不归却翻了个大白眼,“这都没听说过?疲诱哀呀!就是疲惫我们的行为、诱导我们的思维、哀悯我们的境遇……从而达成一种——心灵控制!”
孙小青眼珠一转,石兰却傻傻问道:“这有什么用?”
胡不归冷笑,“这……就只要桃花仙山的人才知道了,所以——我并不希望花白凤真的参与了此事啊!”
石兰气得一挥胳膊,“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反正我先给她种颗金蝉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