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刀快,最快的刀——屠狗刀!
桃花乱飞、桃枝乱扬、花露乱溅,影影绰绰皆是刀影,整整一百刀过后,田心大腿中刀,头脑一阵眩晕,已跌坐在了地上。
月亮又调皮地出来了!那长长的大太刀已抵在了她脖子上。
田心愤怒的道:“你故意引我来这里?”
柳生静斋道:“是的!我一直在想怎么破解你的刀法。屠狗刀毫无破绽,我思来想去,就想到了中土的哲学!”
他还是那种结实又沉重的声音,只是对汉语的生疏感已全然不见,或许他本就是个中土通,只是在扮猪吃虎。
“什么哲学?”
“天时、地利、人合!我的刀太亮,你的刀太暗!所以我选择了月亮被乌云遮住的一刻,隐蔽了我的刀光。我的刀太长,你的刀太短,如果我用刺,就能充分发挥我的刀长,克制你的刀短。为了防止你近身,茂密的桃林就成了动手最好的地方。而且可以进一步阻挡你,你想要碰到我,就必须先斩断面前的桃枝。我出一刀,你就必须出三刀!大大降低了你的刀速!”
“人合又是什么?”
“让你教我几刀,我赌!只要你一百刀内重复过那三刀中的任何一刀,我就有机会!”
田心苦笑道:“可即使这样,你还是在刀上涂了毒!”
“是的,海毒!跟阿飞中的一样,因为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敢保证稳胜你……可又想起了中土的一句古话——并不厌诈!”
胡不归说的果然对,一个刀痴——是最可怕的!田心摇了摇头,“中土教会了你们太多东西,可你们学后却一直在恩将仇报!”
“对不起田大姐,我还是做了——你眼里的狗……”
田心淡漠地望着他,“可我想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柳生眼一沉,“因为——这又是一个好长的故事!”
柳生刚说到这,身后已传来了一阵踏花之声。两人望去,却见是谢洁如正拨开花丛走来。
不知何时,她身上已换上了一套亚麻袈裟,左手一串佛珠,右手提着水月剑。
田心一惊,“洁如——你没事?”
谢洁如冷漠地看了柳生一眼,点点头,“我在岛上遇到了一个比丘尼,她说送我一套袈裟,我便跟她去取。一回来,就见他在你身后偷偷扬刀,我觉得不对!便没有作声,一路跟了过来!”
田心心中却暗暗叫苦,这丫头明显是把这扶桑人瞧低了。
谢洁如已转向柳生静斋,冷冷道:“樱子呢?”
柳生没有说话,仍是用刀指着田心,在那里垂着头,露出一张侧脸。
谢洁如不依不饶,用剑指着他,“你背后为何会有血?樱子他……”
田心一惊,难道樱子?可几乎是同时,谢洁如身后已传来一声,“我在这!”
紧接着,便是谢洁如倒在花丛里的声音。阴晴不定的月色,正照着樱子那张忽明忽暗的脸,她叹了一声,“都被我们算准了,还真是两个傻女人!”
……
白天羽刚从那精舍里出来,便看到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金白银。丁白云见他出来,已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羽哥!”
一直拿着衣服守着的霂清尘,却满脸的难以置信,她竟然开了口,“你、你竟然出来了?”
白天羽冷冷地望了一眼,“她怎么了?”她指的当然是金白银。
可霂清尘却没有答话,而是一把丢下衣服,人已慌里慌张地向室内射去。
白天羽不明所以,丁白云却接口道:“金大姐应该是被什么神奇的手法点了穴,我试过好多办法都没用!”
白天羽不信,可他也一连试了几种手法,果真都没有作用,便恼羞成怒,对着那剩下的九个霂清尘道:“把穴道解开!别逼我动手!”
离得最近的一个女人,这才伸指在金白银颈间一点,金白银立时苏醒。
她如坠五里雾,还在为霂清尘刚才那诡异的步法与指法惊呆,期间发生过什么,竟全然不知!
可一看丁白云正紧紧抓着白天羽的胳膊,眉头忽又一拧,怒骂:“贱人!”
她目射凶光,又一掌拍来。白天羽正心头郁闷,一把扯开丁白云,又以自己都胸膛迎了上去。
嘭的一声,如击金石!金白银后退一步,白天羽却纹丝不动,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他冷冷地瞪着她,这一掌又是奔着要人命去的,他随手一指,“你——给我滚!”指的却是黑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