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也许在旁人耳朵里听起来相当的不可思议。
在莫奈城这么一个弱肉强食,毫无怜悯的悲哀社会中,除了富人区,在平民区里居然有公共厕所这种基础设施?
实际上呢还是有的,说起这事儿还要谢谢宋氏父子的竞争对手,王萨德先生。
同样出于竞选议员的目的,也同样是为了拉票。
相比于宋勇这个喜欢到处演讲,露脸的人。
王萨德选择了另一条道路,也就是搞搞基础设施,多做事,少说话,尽量给自己打造一种悲天悯人,但是不沾名利且充满闲情雅致的高人形象。
这算是在物欲横流的竞争者中盛开了一朵白莲花,至少在那些支持他的人眼里,他就是一朵白莲花。
说回来,那么谢医生眼前这个厕所自然就是王萨德不久前的杰作。
不得不说,这笔钱花的还算是值的。
南来北往的人们通常都会有三急的需求,对于免费的厕所也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厕所的意义可能不止在于解手,至少对谢医生来说,厕所是个藏东西,转交东西的好地方。
谢医生走进公厕,首先进入的是洗手间。
头顶上的灯微微亮,吸引了不少小飞虫。
那些小飞虫扑腾扑腾翅膀,绕着灯,一圈又一圈地飞,毫不疲倦。
偶尔看到生人来了,短暂做鸟兽散,然后又迅速得聚拢在微弱的灯光旁。
有时又像一圈圈轰炸机,朝路过的无辜行人俯冲而来,撞到人的鼻子和眼睛上,相当令人难受。
谢医生捂住口鼻,走进了男卫生间,随后他就开始一间又一间的进入厕所隔间。
每进入一个隔间,他便要在用于储水的水箱前驻足,费大力气把水箱的盖子打开。
这种行为相当的不文明,又容易造成设备损坏,又容易制造过量的噪音。
可此刻的谢医生,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欲望,属于他的奖励近在咫尺,他恨不得将这里的一切翻个底朝天。
他翻开了第一个水箱,往里面搅和搅和,啥也没有。
于是他走进第二个隔间,打开水箱,搅和搅和,还是没有。
他走向了第三个隔间,不对,那第三个隔间是关上门的。
谢医生敲了敲门。
“谁呀?有病是吗?”隔间里传出来一个愤怒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显然谁都不愿意在这种时刻被人打扰。
谢医生索性绕过第三个隔间,又进入第四个隔间,摸索摸索。
终于让他找着了。
在水箱里,有人放了一个小小的瓶子。
瓶子被一个塑料袋包裹着,那个塑料袋的密封线还不错,居然一滴水都没有和瓶身接触。
谢医生麻利地撕开了袋子,拿出那个小小的瓶子。
这瓶子的大小也就跟一根食指差不多,里面装着的是一种纯蓝色的液体。
如果是一个刚刚接触化学的学生,看到这个瓶子,很可能会把它和硫酸铜溶液联系在一起,哪怕它们之间其实毫无关系。
谢医生迫不及待地打开瓶盖,将瓶子放到自己的鼻孔下面,深深地嗅了一嗅。
这就是鲨鱼答应给他们的奖励,而就是这份奖励让他一直魂牵梦绕,心神不宁。
也正是这份奖励,可以压制他所有的副作用,避免自己做出一些无法收场的事情。
他毫不犹豫地将这小瓶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随后将盖子扔进了马桶里,直接冲水,消灭所有的痕迹。
这一番波折,彻底把隔间的人给激怒了。
在隔壁如厕的是个壮汉,他在解决完自己的事情后,还是先去清洗了一下手,保证干净。
然后就怒气冲冲地跑到了谢医生所在的隔间,用自己硕大的拳头狠狠地敲击着门。
“里面的人给我滚出来,是不是你?这些在那里敲敲敲。
你给我出来,我跟你好好理论理论。“
他本以为里面躲着那家伙,听了自己这么一声吼,以及感受到自己的怒气以后,多半会害怕地躲在里面。
但是在他的拳头还没来得及敲第二次门,谢医生就把门打开,一脸微笑地看着他,有种不知名的嘲讽。
看见对方主动开门,壮汉心里也是有点震惊,他以为对方是什么不好惹的人物,至少像自己一样是个敢拼命的主。
但看到之前敢惹怒自己的家伙,不过是个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