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不会搭理他们,梁陈喆也在其中之列。
在外人看来,梁陈喆停车毫无规矩,因为他直接把车停到一间棚户门口,这种该死的停法还挡住其他几个人出门的道路。
可现在梁陈喆不会计较这些,他走到那个棚屋的门口,在确认棚屋大门上撕裂的图画后,梁陈喆果断走进去。
刚进去,梁陈喆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强烈的气味冲击,让哪怕是像梁陈喆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不禁捏住鼻子扶着门,差点当场呕吐。
这其实也不怪他,因为此刻这个小棚屋内混杂人的屎尿,过度出汗后逸散在空中的臭味,以及长久不换洗衣物布料而引起的馊味,甚至还有一些不清不楚,让人反胃的腥味,一般人确实无法忍受。
他拿出手机,打开灯,往四周照一圈,棚屋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床,一个小柜子以及一个空的盆。
木质床的被单上还留存着一个深深的人压过的痕迹,显然这个床曾经有人长躺不起,这和备忘录上写的一模一样。
确认位置无误,梁陈喆着手开始在门前的土地上丈量,一尺宽,两尺宽,三尺宽。
“行,确定位置。”
梁陈喆开始伸手将土壤最表面的一层扒开,由于没有工具,梁陈喆只能用手挖,效率低下,不过好在现在梁陈喆所处的环境湿气很重,估计不久后就会下雨,因此土壤也比较潮湿,挖得并不痛苦。
等他将土壤下的盒子取出来时,十个指缝之间都已经装满黝黑的泥土。
“这帮人做事就是这么讲究,就不能直接找个人把东西递给我吗?还需要这么麻烦吗?
还让我一个人来办这些破事。”
看着肮脏的双手,梁陈喆嫌弃地拍打拍打,最后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莫奈城的现金,以及一个新的身份证。
在莫奈城,身份证与通行证基本是通用的,对于那些闲散的零钱,梁陈喆并没有细数,而是囫囵塞在口袋里。
他拿起那张薄薄的身份证,仔细研究。
“陈哲?哼,你们前面那些事想得那么周到,怎么轮到最后取假名的时候就拉了呢?
这名字,但凡对我解一点的,估计都能联想到吧。”
端详着自己的新身份,梁陈喆将卡收好后转头立刻走出棚屋,然后他就看到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在对他的破车上下其手,想尽办法从已经本就破烂不堪的车上拆下一两个零件带回家去。
“去,到一边去,再碰我的车,小心挨揍。”
梁陈喆像赶鸭子一样对这些小孩呵斥,还同时伸手做一个要打他们的动作。
这些小孩看到正主归来,也是作鸟兽散,当然就在这短暂的几十秒钟,这些孩子也并非全无收获,有一两个幸运儿还是成功地掰下车子的雨刷器,另一个则是拿下车子的后视镜。
无论怎样,还是有些收获的。
“这小兔崽子,唉……”
看着自己的车子一边少个后视镜,一块少一个雨刮器,梁陈喆不禁心里暗骂。
等他坐到车上,他又对自己安慰道。
“算了,这些孩子跟自己一样,都是父母管生不管养,反正自己这车马上也要报废掉,自己还跟这些孩子置气,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梁陈喆全身肌肉放松下来,肩膀瞬间放低,他把车重新开回主干道,往莫奈城的市区通行。
进入城门口,在交出通行证的后,梁陈喆特意学着通行证上的假照片,露出浅浅的微笑。
负责检查身份的士兵用看傻子眼神瞥他一眼,之后就把梁陈喆视若珍宝的新身份直接摔回梁陈喆的手里。
他摆出一副嫌弃的面容,大手一挥,算是给梁陈喆放行。
入城后的梁陈喆,看着周围熟悉的景物,心情莫名有些激动。
这感觉就像是远游归家的浪子,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如同回到自己的地盘,之前的身体上的各种不适得到长足的缓解。
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老大,我刚刚得到消息,南同这家伙今天可能不能参加咱们的宴会。”
“怎么,他出事了?”
此刻,在一间酒吧内,经理室的主人野猪正坐在自己宽敞的办公室内,双眼无神的盯着电脑屏幕,此刻的他正在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玩电脑上自带的纸牌小游戏。
而站在他面前,向他汇报的小职员身着红蓝相间的奇怪职业装,满面忧愁,脚尖不自主的左右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