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啊，你就别嘴硬了。”
王大虎说的那些垃圾话，聂老五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你光嘴硬有什么用？你那病要是让村里人知道，得笑话你一辈子！”
“五舅，你啥意思，你掏我心窝子是吧？”
王大虎瞪着眼睛说：“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就找你！”
说完，王大虎起身要走。
又被聂老五一把拽住。
“大虎，你听五舅一句劝，先把病治好再说。”
“再者说了，我这腿就算治不好，你舅妈也不能和我离婚。你这病要是治不好，那你这后半辈子……”
说到这，聂老五的嘴角已经有些压不住了。
亲友的嘲笑最为致命。
见聂老五都在笑话自己。
王大虎恨不得把他那条腿也踹断。
他猛得站起身，指着聂老五说：“你他妈自己回去吧！”
说完，他也不管聂老五两口子，开着车离开。
老五媳妇见状，骂道：“大虎这个熊玩意，好赖话听不出来！”
“行了，让他走吧！”
聂老五把媳妇叫回来。
两人找了处树荫坐下。
“媳妇，我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
“我之前没和你说实话，其实我这病……”
聂老五把自己和王大虎去砸林枭家玻璃，又被林枭点了穴。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只不过，他没说砸玻璃的计划是他提出来的。
反倒说是王大虎提出来的。
“那天晚上，我以为就蹿个稀，谁能想到，腿也不好使了。
我觉着，我这腿要想治好，还得去求林枭。
否则的话，我这后半辈子，怕是离不开双拐了。”
说到这，聂老五还挤出两滴眼泪。
老五媳妇听他说完，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让我咋说你吧？你这不是傻逼吗？
你帮他砸玻璃，还把自己弄瘸了。完了，他还跑了。
你说你啊，哎哟喂，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傻逼玩意！”
聂老五被媳妇骂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聂老五连连点头，“我就是个傻逼！”
他说着，抡起巴掌抽在自己脸上。
老五媳妇虽然很生气，可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男人。
见他已经认识到了错误，老五媳妇也不好再说什么。
“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咋想的？”
聂老五苦着脸说：“我想去给林枭赔个不是，顺便让他帮我把腿治好。”
老五媳妇想了想说：“咱去求他，也不能空俩爪子去，怎么也得买点东西。
一会咱俩去超市，买个二百来块钱的东西拿着，也算是给足他面子了。”
听媳妇说，只拿二百块钱的东西。
聂老五扭捏地说：“二百块钱，可能不太够。”
“那得多少？五百？”
聂老五伸出一根手指，壮着胆子说：“他说最少一万！”
“啥？”老五媳妇从地上跳起来，高声道，“他怎么不去抢？”
“媳妇，你先别生气。”聂老五说，“这钱不用咱出，咱不是还欠王文远一万块钱吗？就用那个钱顶。到时候王文远的钱我也不还了！”
“那王歪脖能干？”
“他怎么不干？”聂老五扯着嗓子说，“我这腿是替他儿子瘸的，他凭什么不管？”
看着自家男人那条“断腿”，老五媳妇无奈叹气。
“林枭要是真能治好你的腿，花点钱也行。”
听媳妇这么说，聂老五又挤出两滴猫尿。
“媳妇，还是你对我最好！”
老五媳妇恨声道：“你以后再干这种傻逼事， 我就和你离婚！”
“你放心，以后保证不会了！”
聂老五挣扎着站起身。
“走，咱俩去趟超市。”
“干啥？”
“咱去林枭家，总不能空着手吧？”
……
诊室后面的房间里。
莫雨熙睁开双眼。
就看到父亲一脸焦虑地坐在自己身边。
许梦璇和程雪站在窗口的位置，一言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