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也没用,要离就麻利地。”袁梁接住:“你放心,你离了婚,腚后面马上又排上队了。”陶慧娟道:“再两天就过年了,过完年离婚就是了。这也不算个事,你们也是媒人介绍的,感情基础并不是很深,只是奔着两好和一好,奔着正儿八经过日子去的,这过了几天不行,也罢,过年后离婚就是,离婚了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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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梁道:“事情来了就要面对,这多大点事?这都是过去式了。你这条件在这,还用发愁?郑宝晓看来是和轴承厂的小姑娘好上了,正热乎着呢。我回去找陆峰去,让陆峰来,给你念段情书,给你换换心情。”陶慧娟道:“还是消停点吧,不要多想,休息好,慢慢就好了。”
无论怎么说,几天前还是欢天喜地的结婚喜庆,转眼间就要以悲剧收场,三个人都感觉到了命运的无常。王美春在她这婚前的二十几年里一直家境优渥、顺风顺水,天天喜笑颜开、幸福美满的样,谁也想不到有此一劫,今天竟会以泪洗面。
其实,人的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都会有自己的人生经历,作为这一代人来说,包括袁梁,许多人可谓是命运多舛,在风云际会的世纪之交之际,他们将直面关乎自己命运的惊天之变而历遭磨难,这是后话。
年后的第一天上班,全天无事,下午下班后在厂吃过晚饭,出来厂门,袁梁就慢悠悠地走往寝室。
下了一天的雪,还在下个不停,雪不大,但就是断断续续不停。袁梁收紧围巾,顶风前行。马路上,是压实的积雪,硬邦邦滑溜溜的,自行车骑上去难保打滑,于是袁梁就选择了步行,雪中漫步,也是人生的一种境界。一股疾风刮来,裹着一缕雪花,围着袁梁打个旋又走了。路旁,高大的梧桐树上,白花花的树枝迎风摇曳,不时有扑簌簌的积雪掉落,树下,裹着积冰和雪花坠落的绒球凌乱地散落着。那是谁家的两个孩子,在路旁打闹嬉笑着,时不时抓起一把白雪扬向对方,清脆的童声在寂静的马路上传得很远。
袁梁站在那里,看着两个玩雪打闹的孩子,心想,谁要是和自己也玩一场雪仗多好。正在这时,有人叫喊,是从厂里出来的人,转眼过去,正是夏爱祥。袁梁指指自己:“是喊我?”
夏爱祥小心翼翼,一步一滑地走了过来,大口喘着粗气:“找你呢,回去干啥,办公室有暖气多舒服,不在办公室待着。”袁梁拍拍肩膀上的雪:“回去有点事。”夏爱祥忙不迭地说:“你赶紧回办公室。刚刚,周副厂长从家里打电话到办公室找你,我接的,他告诉我,不要声张,要我找你,你去办公室等着电话。”袁梁吃惊道:“什么事,不能当面说,我去他家里,明天也可以啊。”夏爱祥急忙道:“不行,你必须回厂,绝不能去他家,他说的,不让你去他家。”袁梁挠挠头:“好,我回办公室。”说完,袁梁转身回走。夏爱祥犹豫了一下,也跟在后面。
袁梁回到技术处,拍打着自己身上的雪。看来锅炉房的送暖很猛,技术处的室温也很高,袁梁头发上的雪很快融化,头发湿漉漉得发亮。
袁梁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什么也没做,就等着电话响。电话响起来了,袁梁快步过去,抓起电话:“喂,你好。”电话里不是别人,正是周副厂长。周副厂长问:“你身边有其他人吗?”袁梁看看全屋:“就夏爱祥、陆峰在。”周副厂长声音压得很低,说道:“我说,你听,你说话小声点,不要让别人听见。”袁梁一下感觉到了一种严肃感,怎么会这样呢?他不待多想回道:“好的,你说。”
周厂长声音很低,袁梁刚刚能听到,但也听得很明白。原来,周副厂长刚刚开过了厂党总支会议,会议研究决定任命袁梁为技改办主任。周副厂长告知袁梁,不要和任何人说,装作不知道,明天吴厂长肯定会找他谈话,公布任命。这是周副厂长提议,厂党总支研究决定的任命。
袁梁脑子里一片空白,放下电话,还有点发懵。夏爱祥看看他,站起来,指指旁边的陆峰,指指办公室门,自己向门外走去。袁梁跟着他也一起往外走。
两个人前后走着,都没有说话,走到家属院门口,夏爱祥回身问道:“去老范那里?”袁梁点点头。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范文章的寝室走去。
两个人来到范文章的寝室,敲敲门,里面有人应答,夏爱祥推门而入,一股冷风顺着打开的门钻进房间,夏爱祥急忙关紧门。范文章正围窝而坐,手中还捧着一个小收音机。室内,没有开灯,但一个大大的电炉子燃得正旺,照得屋顶红彤彤的。
“怎么这天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