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食品厂的设备全是李华林教授推荐的厂家,我把厂家的报价单、成交价都报给了吴厂长。在这之前,我提报过,我要求由设备处购买,被吴厂长否决。现在有传言,针对我的,我只能说我不怕,厂里可以派人去厂家调查。”周副厂长说:“不要激动,我要不相信你的话,就不是这种谈话的方式了,厂里就是这样,一千多张嘴,也不能不让人说话。”袁梁说:“可以说话,但造谣你也要有点影吧。我这样为工厂争取利益,我压的采购价已经够低的了,谁为我说话了,谁表扬我了。我只知道,当初的四分厂装配流水线,我的方案是一百万元,有人找我闹腾非要改成二百万元,现在的结果呢,二百万元成了废铁,还占用着大片车间场地。”周副厂长急忙制止:“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扯那么远干什么。你不要在意,我去找吴厂长说。”袁梁说:“我现在筋疲力尽,忙得不可开交,我不想说什么,不想辩解。造谣一张嘴,辟谣十张嘴,说也说不清楚,我干脆啥也不说了。如果食品厂有人选,我立马辞职。我还相信,谣言止于智者。”说完,开门走去。袁梁走后,周副厂长回味着袁梁的话,谣言止于智者?这是说的我和吴厂长吗?我还是愿意做个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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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袁梁的心情极度恶劣,回到食品厂,抓起一个包装瓶的样品,狠狠地摔在了地下,玻璃渣四散开去,明晃晃白烈烈。
唐汉平急忙拿来扫帚清扫,收拾一番后,静静地坐在袁梁旁边,为袁梁倒上水。袁梁的手臂支在桌子上,搓着自己的眉头。唐汉平看看袁梁,努起笑容:“这还不是小事一桩,算啥事啊,还能给小人一般见识。”袁梁头也没抬:“你去设备处找高冰吧,让他派个人过来帮几天忙。”唐汉平急忙说:“要不还是徐有才吧。”袁梁说:“你看着办吧。”第二天,徐有才来报到,参与食品厂设备的安装、调试。
过了两天,徐有才说,消息最初是从四分厂传出来的。徐有才又说,四分厂厂长田县安是于奎志的把兄弟,他们把兄弟几个善于做这样的事。
周副厂长、吴厂长没再找袁梁,袁梁也没有再去找领导。
忙了一天,吃过晚饭,袁梁就骑车往寝室走,刚走出没有多远,一辆自行车横在了自己的车前,袁梁急忙刹车、停下。
袁梁看去,挡在自己车前的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脸色微黑,下穿一条海军蓝的裤子,上穿一件半旧的白色衬衣,挽着袖子敞着怀,里面穿着青年突击队字样的红色跨栏背心,也是被汗渍改变了颜色。这肯定是哪个车间的,自己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找自己什么事,袁梁心想。
来人冷冷地看着袁梁:“你就是姓袁的,今后离于爱华远着点。”说完,踮脚骑上自行车走了。袁梁一脸纳闷,这人认识于爱华,这是她的什么人,不是她父亲,也不是她弟弟,是她什么人呢?袁梁顺着这人的背影看去,他看见了,有人坐上了那人的自行车后座,用手抓着那人的褂子。坐上自行车后座的就是于爱华,那是袁梁非常熟悉的背影。袁梁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
是的,那个人就是于爱华。于爱华在拒绝了宣传部的那位后,她的家里急切地又给她介绍了这一位,才几天的时间,于爱华就带着这位来到路上,截住了袁梁,她要用这种办法决绝无情地和袁梁决裂。
于爱华没有回头,没有说话,没有眼泪,她只是默默地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可她的心在流泪在滴血,她想起了昨天看到的那首让自己哭泣了一夜的卢慕贞的诗词《先生,再见》:人生若只如初见,遗憾就不会与回忆为伴;你的名字是命运抽错的签,故事越长越让人怀念。良辰美景奈何天,思念就不要再苦苦熬煎。我的名字是命运牵错了线,姻缘太短,聚散如云烟。今宵露寒,先生再见,转身却是泪水潸然。这似水流年,我们不亏不欠,一别两宽,各自:()铁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