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乌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原本平静的家属院,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变得紧张起来。乌云中不时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像是在预告着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居民们纷纷关紧门窗,生怕被即将到来的风雨波及。孩子们也不敢再外面嬉戏玩耍,都被叫回了家里。院子里的花草在风中摇摆,仿佛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
很快,雨点开始砸向地面,声音嘈杂而混乱。雨水很快形成了小溪,沿着道路边缘流淌。天空变得异常昏暗,仿佛夜晚提前降临。屋檐下,几只流浪猫蜷缩在一起,试图躲避这场无情的风雨。
雨势越来越大,院子里的树木在风雨中挣扎,仿佛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雨帘中,偶尔可以看到匆匆赶回家的行人,他们的身影在风雨中摇摆,显得格外无助。
整个家属院仿佛被这场暴风雨所吞没,黑云压城城欲摧,一切都在风雨中显得那么脆弱,那么无力。
晚上,徐有才来找袁梁,脸上闷闷不已的样子,他告诉袁梁,出口处的各业务员都在抓紧时间和客户联系,但现在对外宣传的企业名称已经改为了武深机械,而现在用“一机”商标的有好几家,大家都打这个品牌,好几家都说自己是一机厂改制过来的。徐有才和各进出口公司联系,客户都很冷淡。
袁梁直截了当地告诉徐有才,严世清那里的业务将发生变化,严世清的出口贸易将逐渐减少,业务重心会有变化,而且他的出口贸易方式将会改变,不会以自营出口的形式,将是以大型进出口公司代理的形式进行,选择sgs出口检验,不发货肯定不会付款。
徐有才沉默着,然后说道:“这也正常,这本来都是你的客户,都是看你的面子才能先付款后发货。现在的武深机械,谁敢给他先付款,付了款发不了货怎么办?现在财务上一点钱没有,我出差借钱,财务上说,让我自己先从家里拿钱出差,回来再报销,我一千元都借不出来。他们现在催着我去南江,还不是想着南江五矿一千台cr502产品,我给南江五矿的刘建东打电话,他告诉我说,武深可以先生产一千台,生产完成后他来验货,验货后再发货。我打电话的时候,任瑞林就在我旁边,他一听刘建东这样说,当时就傻眼了。任瑞林明白,就他们几个人,谁能操作先干一千台cr502产品,谁也操作不了。如果不是这样改制的话,我都能想象到一机厂现在将会忙到什么程度,除了这一千台cr502产品以外,还有一千台h80,所有的分厂车间将会加班加点,而且资金筹措一点问题没有。现在呢?稍微大一点的批量,都没有人敢说硬气的话,想接也不能接,也接不了,没有生产上资金投入,我把南江五矿这一千台cr502产品给高晓华说,高晓华也是跳脚,他清楚,不只是业务操作,就是资金筹措,这几个人也是马大哈。”袁梁说:“一机厂发二十个柜的辉煌一去不复返了,别想那好事了。”
徐有才说:“蒲树强把我喊到总经理办公室,就是你原来用的办公室,程鹏、任瑞林都在,逼着我再给林嘉华打电话,电话倒是接通了,对方说话很干脆,老林只认一机厂,只认袁梁,不认识武深,不认识我徐有才,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们几个人立马就傻眼了,本来还想再问他那三百万在哪里呢?人家压根就不鸟你。就是这样,这两个大单都没了。”
袁梁说:“你有没有先问问他们,如果老林的第一批货要的话,怎么组织资金,怎么生产?”徐有才说:“任瑞林埋怨我,说是我放的烟幕弹,说我给袁梁脸上搽粉,缅甸客户不可能预付三百万,他也做了许多年的业务,出口哪有预付的,更别说三百万了。我当时就给任瑞林吵起来了,我说,你做不了,不意味着别人做不了,老林说预付三百万的时候,我就坐在袁梁的身边,千真万确我亲耳听到的,就我这聋子都能听到,可想而知人家的声音有多大。老林说三百万预付款已经准备好了,就等袁梁的回话,这一点假没有。南江五矿做一千台cr502的时候,也是袁梁谈好的每次生产前先预付百分之二十的款,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当时,任瑞林让我怼得张口结舌。”
袁梁说:“就是这样,出口业务一般是没有预付款,也就我的老片区才能预付。任瑞林没有做过,他没做过不意味着别人也没做过,老林预付三百万你是知道的,你就坐在我旁边。”
徐有才说:“高晓华见我和任瑞林吵,就把我拉走了。高晓华知道,我们曾经清查过h80的库存件,清查了好几天,二分厂也已经在保养生产h80的专机了,马上就要投产了,就是这个时候工作组进来了。我给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