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太多了,很快,大门就是摇摇欲坠的样子。
终于,有人出来了,袁梁远远看去,杨国庆出来了,身后跟着几个人,杨国庆走到门前,站在那里,隔着门和前面的人讲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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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喜林竟然在地排车上站了起来,刘凯扶着他,罗喜林的手中不知道谁给了他一个喇叭,罗喜林大声喊着:杨国庆,你就是工贼,你就是工人阶级的叛徒,杨国庆滚回去,我们要和市委书记讲话,和市长讲话。杨国庆,你就是工人阶级的叛徒。
汪恒善笑起来:“听人说,罗喜林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就是造反派,混到厂革委会过,他还是文化大革命的那一套,你看,杨国庆不知道怎么好了,可不是,经委系统是武城最大的系统,经委系统下岗的最多。”
罗喜林又大叫起来:蒲志来滚出来,你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蒲志来滚出来。罗喜林喊着,下面的人也喊起来:蒲志来,滚出来,蒲志来,滚出来。
汪恒善说:“哥来,你看到了吧,其实大家都明白一机厂的破产是怎么一回事,还不就是那一个人,就是那一个人把一机厂搞破产了,那一个人扰乱了武城的企业,损害了党和政府的威信。快看,又有人出来了,杨国庆根本弄不了,是王万里,也算是市一级领导。”
王万里走到门前,讲着什么,里面也有人举着喇叭喊着,让各企业选派代表进去座谈,门前又急剧骚动起来,有人争着往前挤。
又一队穿着警服的来了,在门前拉起了警戒线,头盔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大门开了一道缝,有人跌跌撞撞地进去了,快步走向办公大楼。进去了有三十多个人,门缝又被紧紧关闭。大门口的人慢慢后退,还是站在那里成群地聊着。
有人唉唉地向这边喊着,袁梁看去,是徐有才。徐有才递给了汪恒善一支烟抽着,看着大门口,脸上汗津津的。
徐有才抽着烟叫着:“你说,一机厂的刘凯、于奎志进去了,这两个玩意能讲出来什么,连个中层干部、先进分子都不是,就是两个混子。每个企业选两个代表进去了,来了十几家企业。”汪恒善问:“怎么没看见罗喜林进去?” 徐有才哼了一声:“还有谁管他?他的地排车都被挤到一边去了,他老婆被挤得嗷嗷叫,他从车上下来,也不用人扶着了。”
汪恒善笑着问徐有才:“徐经理,你的出口业务做得不错吧,跟着那几个人错不了。”徐有才唉了一声:“马马虎虎、凑凑合合,我也是没办法,也是为了养家糊口,要不是为了那点碎银,你说我能跟着他们干不。你怎么样了,你干的什么?”汪恒善说:“我是一夜回到解放前,我回老家去了,和本家兄弟一起养猪,我这是刚解下围裙过来的。”徐有才笑起来:“堂堂的出口处业务经理,一机厂采购经理,干老娘们的活去了。不过也说不准,万一成了养殖大户也能发财。现在和原来不一样了,只要是不偷不抢不做犯法的事,劳动还是光荣的,凭自己的一双手吃饭就是光荣的。你这是下岗再就业,严格来说是创业,我看其它地方对创业的人有扶持政策,你可以去上面问问。”汪恒善说:“这还用你说,我早就去问啦,我们这里对下岗工人什么优惠政策都没有,我问我锡城的同学,人家那里就有政策扶持,有贷款优惠。”徐有才说:“武城的企业破产是从一机厂开始的,一机厂破产的原因大家都清楚,罗喜林刚才喊得对,他喊着蒲志来滚出来。”汪恒善说:“蒲志来调走了,平调,喊不出来他了。他不想走,但一帮老干部联名写信,把他轰走了。”徐有才说:“他要再不走,就把武城的企业全毁坏完了。”
辛伟峰过来了,徐有才喊着他。汪恒善问道:“辛厂长,你和徐经理都在武深机械干着,你们来趟这浑水干什么?”辛伟峰说:“我也是一机厂下岗的,我下岗也没有一分钱补偿,我为什么不来。你出去倒好了,我也干不长,你不知道现在的活多难干,要啥没啥,没原材料,设备坏了没人修,工时低工资低,天天还给孙子似的,太难干了。干活的工人也动不动就说,不行就不干,不行就到外面干,我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徐有才说:“那坐在路边的几个是谁,好像有杜兆平,怎么在那里打起牌来了。”辛伟峰气愤地说:“就是宁祥荣、蒋尊义、杜兆平,你说我们来干什么的,我们哭叫连天,我们没钱过年,这几个倒好,悠闲自在地在路边打起牌来了,说是打着牌等于奎志、刘凯出来问说法,我赶紧过来了,走吧,什么事也办不了。”徐有才哼了一声:“你们在这里等着,看我过去把宁祥荣揍一顿,不求上进、不干正事,在那里打牌不让人笑话吗,这不是丢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