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袁梁叹口气:“现在和原来不一样了,在工厂、在企业干的不吃香了,风水轮流转,做公务员的、事业编的,都牛气了。就你那外企,不还是企业吗?今后回家就不要吹了。老家的观念和上海的观念是不一样的,老家现在是官本位,而上海是经济之都、金融中心,谁有钱谁是大爷,谁有钱就受人尊重。”
钱琛摆摆手:“不说这些了,走,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贵和洗脚店,你陪着我洗脚去。”
自此,袁梁接受钱琛的教训,既不逞强,也不示弱,绝不主动邀请人来上海。
下午,有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袁梁接听,是武城的高忠民。高忠民不是一机厂的员工,但一机厂在他村的地盘上,他家有大货车,就靠在一机厂拉货,基本上都是长途,也跟着发点财。高忠民说,他刚从武城回来,从武城带来了槐花,无论如何要袁梁过去喝槐花汤。
袁梁打开上海地图,看好去往宝山区高忠民住的地方,下班就乘公交车去了,中间转了一次车,七点钟到了一个大的停车场,高忠民就住在那里。袁梁从平昌路过来,路上近两个小时,离市区可是不近。
高忠民看见袁梁很高兴,就把袁梁介绍给在座的两个人,都是武城人,一个叫李为军,一个叫张尊友,都是在上海玩大货车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
李为军给袁梁倒酒,被高忠民拦住了:“李哥,别给袁总倒酒了,他不喝酒,他酒量不行。我也不喝,我一会开车送袁总回去。”袁梁说:“在这里见到老家的人真高兴,高老二喊我来喝槐花汤,还真是想起来老家的这个味了。”李为军说:“在这边就是老乡多,在这个大院里就有二十多人是武城的,都是玩大货车的。” 高忠民说:“我刚来的时候,看见我们老家的车号,我跟着人家的车跟了老远,唉,这就是远在他乡的打工人。”
他们三人都是玩大车的,说着话很快就转到了大车上。在武城时,高忠民有三辆大货车,来到上海,听从别人的建议,三辆车改成了两辆集装箱货柜车,每天的活很多,靠在码头上活有的是,但运费要压两个月,就是到第三个月才给结算,再加上雇的司机的费用也高,过了没几个月,高忠民撑不住了,就转卖了一个货柜车,现在还剩一个货柜车,也不找司机了,就是自己开,日子并不是很好过,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高忠民想起曾经的岁月,靠在一机厂干活,基本上都是长途送货,回来就结账,一机厂的活很多,附近的几个厂也有活,慢慢地从一个车变成了三个车。曾经的高忠民,和他的哥哥高忠祥,在一机厂也是很横,家门口干活有恃无恐,高忠祥还和袁梁有过矛盾。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三辆车变成了一辆车,这一辆车也不想干了,李为军、张尊友就劝着他,给他出着主意。
高忠民说,蒲树强领着人接手一机厂后,变成了武深机械,业务量直线下降不说,也很少用他弟兄俩的车了,蒲树强也有他原来的关系。原来一机厂保卫处有二十几个人,弟兄俩都是横着进厂,没人敢拦,现在的武深机械门口就两个年纪很大的老头,在那里一站,竟然没有敢闯进去的,进出的外人都是毕恭毕敬。高忠祥看一机厂的活干不了,其它几个厂的活也很少了,就把车卖了,不再玩车。
高忠民唉声叹气,说自己也是间接下岗。
槐花汤上来了,刚刚从老家带来,还就是那个味,喝起来真香。
吃过饭,高忠民领着袁梁在停车场转转,他说,这个停车场也是武城人张洪民租赁的地方,人家来得早,有这个眼光,把这里建成停车场,不仅这里能停车,还建了许多简易房,供司机住,也有司机带着老婆来的,就住在一间简易房里。张洪民有停车场,有汽车修理厂,还能拆借资金,自己却不玩大车了。每天晚上,停车场就停满了车,都是苏北、鲁南的司机。
高忠民借了李为军的老奥迪车,要去送袁梁,张尊友也要跟着去。
高忠民还是个实在人,虽然袁梁下岗了,但袁梁在厂里时也没少给他活干,他还是个念旧的人,还是对袁梁很尊敬地一直喊着袁总。张尊友看着高忠民对袁梁的样子,觉得袁梁年轻,袁梁也是个下岗的,没有什么了不起,就想跟着一起去看看袁梁住的地方,想必一定很破败很窘迫。
三个人开着老奥迪来到袁梁住的地方,拐进了学校的小操场,袁梁领着他们进房间坐下,袁梁打开饮料递给二人。张尊友打量着袁梁的房间,看着家具齐全,到处干干净净,住在这里还不要花一分钱,还是在什么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