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了,就在家伺候上中学的女儿。
徐有才到上海出差,来到袁梁的地方。袁梁领着徐有才到南京路、外滩转了一大圈就回来了。晚上,袁梁还是做饭,两人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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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才说,他这次出差去杭州要货款,回去后就不干了,回去就辞职。此时的武深机械,已经快转不动了,订单都不敢接,接了就怕不能按期交货,已经有几单拖延交期了,客户很不满意,业务越来越难做。销售处又走了几个业务员,没走的也是心怀鬼胎,做着武深的业务,还往外送翻新机,零配件根本不走武深的货,大多是自己供应。出口处这边更乱了,人人防范,人人自危。
袁梁说:“人心散了,没有凝聚力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诱惑还是不少,杜文艺、范文章、盛金宝、王长峰等出来单干,都还做得不错,在里面的人也吃不住劲了。再说,都是私人企业,跟着谁干都一样,不是一机厂了,没有那种归属感,早晚要彻底散伙。”
徐有才说:“从上到下都一样。前段时间,国内有要aby103产品的,一次要十台,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我,我先去车间看看生产情况,高晓华给我说,不好说哪天能生产出来。你想想,才十台产品,就不知道哪天生产出来了。我也是很着急,就和他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最后,你猜怎么着?高晓华给我说,那就从杜文艺那里拿十台翻新机给客户吧。最后,高晓华一分钱没有出,我拿钱从老杜那里要了十台aby103发给了客户,我也不能白着高晓华啊,我把挣的钱给了高晓华一半。后来,我有云南的客户要货,我还没准备去云南呢,高晓华找到我说,他想和我一起去云南,借着业务的理由去玩玩,这对我来说无所谓,出不出去都可以。武深机械真的没钱了,连出差的钱都借不出来了。正好,车间有废铁屑要卖,高晓华就截留了卖废铁屑的钱,当做出去的差旅费,我们两个出去兜了一大圈,玩了几个地方。任瑞林、程鹏都是想方设法地搂钱,带着不三不四的女人到处吃喝,想到哪里去吃饭开着车就出去了,高晓华心里不平衡,也一样跟着折腾。”袁梁说:“本来很好的企业,就这样折腾完了,都是败家子。”徐有才说:“当年,你清理资产,你压库,都是为了生产,这几个人,也不清点,半成品库许多零配件都当做废品卖了,后来,他们就想着卖封存的设备、不经常使用的设备,被国资局来人拦住了,这些厂房、设备,他们又没有掏钱买,应该还是国有资产,你说这叫什么事?你说买吧,但没有给国资局一分钱;你说租赁吧,也没有这一说,就是这一帮土匪白占白用啊。”袁梁说:“这就是国有资产流失,应该追究始作俑者的法律责任。”
徐有才说:“再干下去也没有意思了,我辞职过一次了,蒲树强找到我家里,把我又叫了回去,这次回去,我就坚决辞职了,叫我也不会去了。”袁梁说:“你这一家四口都看着你呢,不要任性,不要轻易辞职。”徐有才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蒲树强基本不回他家住了,王晓庆租了一套房子住,蒲树强就和她住在一起。任瑞林的老婆虽然不上班,但经常到厂里去,到处坐着聊天,到处骂任瑞林不顾家,说任瑞林在外面乱搞,那东西都烂成两股的了。程鹏从车间找了一个销售内勤,原来就和他有什么关系,给那女人买了一个手机,没有几天就把那女人打扮起来了,天天花枝招展、颐指气使,贴身跟着程鹏出差。还有更绝的呢,程鹏的老婆潘彩莲本来就是家属院的一个家庭妇女,程鹏也把她安排到了办公室,说是人事专员,这女人小学都没毕业,这下不得了啊,不知道自己吃几碗饭了。蒲树强的弟弟蒲二彪不是在厂里开车011吗,就经常拉着潘彩莲出去,已经有人发现蒲二彪和潘彩莲的关系不一般了,只是没有人说出来,蒲树强、程鹏也不知道,你说这是什么事?”
袁梁说:“这不是乱套了吗?这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快散伙了。”徐有才说:“就是,你说我还在那里撑着干什么?回去我就辞职,先休息一段时间,看看再做什么。”袁梁说:“上海这边倒是招聘保洁、保安,就是你干这个太亏了,工资太少。我认识苏州那边,有做设备维护的工厂,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干?”徐有才说:“去工厂干维修,我的身体不行了。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情况,两个孩子正上学,李盈盈去跑保险了,也挣不到钱,就指望着我自己挣钱呢,我也不能干保安保洁。如果是我自己,不需要养家的话,看你在这里还挺好的,我立马就过来了,干保安保洁我也愿意。”袁梁说:“来日方长,好好想想吧,看看干点什么,汪恒善养猪就干的不错,唐汉平的饭店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