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啥事没有,两个人就是看电视、聊天。
陈怡说:“再给你说一个怪事,那个杜建斌,原来武城印染厂的副厂长,竟然来盛泽了。”袁梁惊诧到:“你不是说他在老家,和他老婆一起做窗帘吗?”陈怡说:“他在老家实在是混不下去了,就来了。”
杜建斌本来和他老婆一起开了一个窗帘店,杜建斌负责安装,老婆守摊缝纫。杜建斌的老婆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还显得年轻风韵。有一次,有个男人到他们店里做窗帘,去了几次就和他们两口子熟悉了。窗帘大多是一次购买消费的,安装完基本上就没事了,杜建斌发现,那男人经常到店里去,坐在那里和他老婆聊天。一开始也没有在意,后来慢慢发现不正常了,那男人竟然和他老婆好上了,经常趁他出去安装的时候过来。一次,他急急回到窗帘店,就把那两个人堵在了布料堆上。杜建斌就和那男人打起来,本来杜建斌年龄就大,体力不支,不是那男人的对手,还被他老婆死死抱住,杜建斌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次胖揍。杜建斌住院了,他老婆不但不去伺候他,还在店里和那男人过起了二人世界。杜建斌出院以后,和他老婆打打闹闹,那男人经常过来帮着女人。杜建斌打,打不过,骂,骂不过,欲哭无泪。这个时候他老婆提出离婚,虽然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不想离婚,但实在是没有办法,那男人不管白天黑夜就在他们店里。杜建斌只好离婚了,窗帘店盘给了他老婆,家里的房子给了杜建斌。没有了窗帘店的收入,杜建斌一个人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在一个小区干了两个月的门卫,就给吕越打电话,想让吕越给他找份工作,几千人的大厂,什么样的工作都有,给他安排个工作还是很容易的。但原武城印染厂的人一听说,就给吕越说,你可怜你的老领导可以,你把他安排到其他厂里去,不要和我们一个厂。吕越就把杜建斌安排在附近的一个工厂仓库里。武城来的人经常聚餐,但大家从来不喊他,他也不主动和大家联系。听说,他的工作还算清闲,工余时间就到工厂附近的河边转转坐坐,一待就是大半天。
袁梁说:“我说你怎么那么高兴,这个坏蛋也算是罪有应得,谁让他处处使坏,不安好心呢。”陈怡说:“高兴是自然的。不过,都过去了,无所谓了,他人的好坏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吧。”袁梁问道:“那你觉得,武城印染厂破产,好还是不好?”陈怡说:“这个不好简单判断吧,如果印染厂不破产,我还在武城厂里,我还是拿着低工资,我还是被人诋毁,我还是住在那一间小平房里,我还是过着平淡的生活。现在的我,轻松了很多,不要耽于复杂的人事关系,我的工资比原来高了很多,我买了新房子,除了不能在家陪老娘以外,其他的都很好。企业的破产我不是受益者,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员工,我也谈不上是受害者,因为我还是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凭着自己的努力,做着同样的工作。嘻嘻,我又不像你,你是总经理,你有情怀,你有权位,工厂里天天美女围着你,你当然不想让企业破产喽,是不是?”袁梁苦笑一声:“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最起码,我现在的工作多轻松啊,天天闲得难受。我现在最累的时候,应该是明天早晨。”陈怡说:“那你就老老实实地休养生息,晚上不要再折腾。”袁梁说:“没办法,脑子有时候控制不住,看见你这个样子,这就控制不住,你要去瑞典,来回四十多天呢,我想你的时候怎么办?”陈怡害羞地说:“我这不是来了吗,你这两天就别控制了,嘻嘻。”
已是立秋,农历节气大概都是说的北方吧,尤其是对于四季分明的苏北平原来说,立秋之后明显就能感觉到凉爽,但对于上海来说,还是炽热的。袁梁还是一如既往,工作不咸不淡地过着,自己就那些工作,做好就行,房地产公司的管理也是粗放型的。
吃过晚饭,袁梁还是一个人去打台球,也是百无聊赖。大大的健身房空调开得很猛,愿意玩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反正办公楼上同事们都回家了。
袁梁正打着球,门开了,孙雪英进来了。孙雪英已经收拾好餐厅,这是准备回去了。孙雪英问袁梁:“还没走?也没人陪你玩。”袁梁抬头看一眼孙雪英说:“你过来陪我玩一会。”孙雪英说:“我又不会玩,星期天美女没来陪你?”袁梁的心中一愣,孙雪英肯定说的是陈怡,陈怡已经去瑞典快一个月了。
孙雪英三十多岁,安徽农村出来,在上海待了十几年了,对上海是比较熟悉的,家里的孩子也在上海上学,也算是生活已经稳定下来。袁梁本以为是她老公毛学明做饭,她做助手的,没想到是孙雪英做饭,而且做饭也中西沪结合,非常地道,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