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下。”
陆晚凝瞥了墨行渊一眼,随意找了块布片塞在他嘴里。
以防他咬破了自己舌头。
墨行渊一生下来就是金尊玉贵的皇子,外出征战更是所向披靡的战神。
除非他自己乐意,还未曾有人对他如此轻慢。
他凝眉,瞪了她一眼。
陆晚凝却像是毫无所察,手中第二根金针飞快落下。
这一回那要命般的痒却变成了痛。
墨行渊以为,这些日子所承受的剧痛,已然算是常人所不能忍。
但想不到在陆晚凝手下,这疼痛却好像被放大了十倍一般。
她真的不是来行刺的么?!
墨行渊咬着嘴里的破布条,双目都疼得泛红。
陆晚凝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他目光里的杀意一般,手上的金针一根比一根落得快。
原本墨行渊的双腿便尽是伤口,还腐败渗血,如今的样子更加可怖。
那些伤口全数寸寸崩裂,发青的血水从中流出许多。
几处还未彻底腐坏的血肉,也是不停地抽搐起来。
陆晚凝的针已然落完,心中也是微微诧异。
她以金针刺激伤口,一是为了逼出其中残余的毒素,二是为了确认患处的经络是否还通畅。
这关系到,以后墨行渊是否能恢复如常。
只是原本已经痛到麻木的神经骤然遭遇刺激,定然会疼痛难忍。
哪怕不堪忍受,暴怒伤人也不是没可能。
却想不到,墨行渊除了表情可怕些,竟是硬生生受了下来。
若非她看得见肌肉的运动,甚至要以为他双腿已经坏死了呢。
陆晚凝不由得心中升起几分敬佩。
好在墨行渊似乎一直用内力控制毒素,虽然看起来伤口狰狞,经络倒是都还完好。
“王爷,你再忍一下。”
她拿起柳叶刀,又是一刀刺在墨行渊腿上。
一道乌黑的脓血顿时从刀口射出,被陆晚凝眼疾手快地用布按住,才没有喷地到处都是。
她的动作实在过于迅速。
墨行渊想要阻止都来不及,硬生生被她捅了一刀。
疼得心中恼怒的墨行渊还没来得及质问,忽然觉得随着这一股污血排出,腿上的疼痛已然大大减弱了。
陆晚凝擦擦脑门上的汗,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道,“这毒实在歹毒,深深沁入肌理之中,若非殿下遇着我,哪怕不死,今后也只能是个废人了。”
“多谢。”
墨行渊吐出嘴里的布片,讶然发现居然是她刚从腿上撕下来的破布,心中一阵气恼。
这女人,分毫没有身为王妃的自觉!
陆晚凝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
虽是这般凄惨,但他模样却生得着实好看。
明明疼得冒冷汗,却是个硬骨头的。
她微微一笑,“谢倒也不必了,本姑娘敬你是条汉子。只要别赖账就行。”
说着,她又翻手取出一直针筒来。
墨行渊看得眼角抽抽,这妮子的手段,他是领教过了。
医术如何尚且不得而知,折腾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他问,“又要干什么?”
陆晚凝道,“看你的样子,像是许久没合过眼了。难得我在这看着,可以让你美美睡上一觉。”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便又将一管镇定剂推入了他的血管。
墨行渊本想反对,可药效上来地太快。
他仅仅来得及说个“你”字,便“咚”地一声倒在了床上。
“怎么了?”
许是屋内的动静有些大,门口的侍卫敲着门问。
陆晚凝看看倒在床上的墨行渊,又看看门口像是要闯进来的黑影。
拿不准来人到底是好意还是恶意,她道,“没什么,殿下非要与我圆房,一时激动毒发,人晕过去了。”
“啊?”
显然门外之人没料想到她一个女子家竟然如此答话,一时完全愣住了。
不过既然是要圆房,说明病得不严重,自然也就不太需要请太医。
再说这女人过不久也得死,此刻何必与她计较?
侍卫如此想了一圈,终究是没有破门而入。
这也再次让陆晚凝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门口的羽林卫,根本没打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