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你们给我整理一份店内药材的清单,之后我要亲自检查,有不合格的药材,都要重新采买。明白了么?”
几个伙计纷纷点头如捣蒜。
倒是良山皱着眉头,很是热心地低声问,“王妃啊,您还要继续开着这药铺?”
陆晚凝点头,“是啊,怎么了?”
良山道,“……属下知道您医术了得,但咱们永宁国,可是很少见到女性大夫的。如今和春堂的坐诊大夫让您打发了,京城里几家药铺都是同气连枝,恐怕是不好找坐堂大夫的。”
“哦?”
陆晚凝没当回事,“还是多谢你好意提醒了。不过我想,总会有办法的。”
“是。”
良山极有分寸,闭口不再多言。
陆晚凝料理了店内的事,不理会外头围观的百姓,带着陆鸣晏回王府去。
一向活泼的陆鸣晏,在回去的路上却难得有些情绪低落。
陆晚凝玩笑地问,“怎么?收了铺子还不开心?难道是刚才吓着了?”
结果陆鸣晏苦着张小脸,叹了口气才说,“姐姐,你和王爷闹矛盾,会不会是因为咱们在外头太嚣张了啊?”
“啊?”
陆晚凝愣了神。
陆鸣晏却继续道,“昨日我听见府上的丫头说,姐姐刚刚嫁进王府,又是对太后不敬,又是回自己娘家逞威风,如今又整日满京城收铺子,种种做派……实在不体面,根本不像个王妃。今日出门我就觉得你有心事,该不会是王爷不高兴了吧?”
没想到他人不大,心眼子倒挺多的。
陆晚凝刮了刮他的鼻子,认真道,“咱们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凭什么要藏着掖着?我瞧着你是和娘亲在府上委屈惯了,眼皮子浅得很,该找先生好好教你读书识理才是。”
不成想陆晚凝无心的一句话,又让陆鸣晏更加沮丧了几分。
他低着头道,“我还没有先生呢。”
“嗯?”
这回轮到陆晚凝奇怪。
按着原主的记忆,像陆鸣晏这么大的孩子,早该上学堂开蒙了。
陆鸣晏又是侯府的嫡子,即便养在乡下,又岂有不读书的道理?
再说他不是还能认字么?
陆晚凝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鸣晏说,“乡下庄子里没什么好的书塾,请先生到家里来,又要许多银两。爹爹不肯给,便没去上学……”
“简直荒谬!”
陆晚凝听了一半,就听不下去了。
那么大一座侯府,上下都花着林月英的银钱,一个个养的满肚肥肠,春光满面的。
可是她的儿子,却连读书的钱都没有?
陆晚凝气得牙痒痒。
虽然林月英和陆鸣晏不是她亲娘和亲弟弟,但路见不平还要拔刀相助呢,更何况,这娘俩对她是真心疼爱的?
陆晚凝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我回去就想办法,定要让你上你最好的学堂。”
陆鸣晏无语地看着她,“刚才还说你行事这么嚣张,王爷会不会生气,你怎么不知道低调点?从前怎么没见过你这样……”
几日相处下来,他的性子也被陆晚凝带着活泼了几分。
如今,倒是敢吐槽她了。
可陆鸣晏又怎么会想到,他姐姐的确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呢?
陆晚凝抚摸着他的头,微笑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熟悉这个微笑代表了什么的陆鸣晏一缩脖子,果然闭上了嘴。
他太知道了,陆晚凝现在就是个笑里藏刀的女魔头!
……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终是回到了王府。
陆晚凝一进门就直奔星云阁而去。
一来是想去看林月英恢复得如何,二来是怕良山再劝她去看看墨行渊。
他身上的毒算是清干净了,性命无忧。
所以陆晚凝只是将要外敷的药日日送去,让下人帮他换药,养一养腿上的伤,准备后面动手术。
“娘亲,我们回来了!”
陆晚凝欢喜地推门而入,然后便愣在了原地。
本该在书房塌上躺着的墨行渊,竟然坐在星云阁里,而且还在和林月英聊天!
显然林月英对墨行渊的突然到来十分紧张,一脸赔笑,笑得嘴都快抽抽了。
就怕自己哪句话惹了墨行渊不痛快,日后为难陆晚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