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妙清第一次直面权力。
这就是绝对的威严。
两天两夜没睡觉,又受了这个刺激,林妙清呜咽一声,也跟着一同晕死。
何明雾混在人群中,擦了擦眼泪,转身离开。
陆晚凝和墨行渊手牵着手,“走吧,回去了。”
“嗯。”
留了人善后,但民愤未平,不少人冲着太后和皇帝的尸体进行辱骂等。
这二人的尸首自然是入不了皇陵的,陆晚凝和墨行渊都没吩咐,下面的人琢磨琢磨,决定等民愤发泄过后,便随便卷起来扔到乱葬岗就完事了。
围观的百姓们一个个叫骂着,然而,在陆晚凝和墨行渊离去时,未能留意到有一个身着玄衣的人混在人群当中。
他静静望着这一幕,在群情激奋时,蓦地转身,从这里离开……
自那日行刑后,林诚济和林妙清刚被分开关起来,当晚林妙清便发起惊厥。
听狱卒说,她浑身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当晚高烧不停,第二日一起来,便彻底疯魔了。
如今,林妙清躺在肮脏的地牢里,一会儿放声大笑,“哈哈哈,我要当皇后了,我是皇后……”
可过一会儿,又开始大声嚎哭,并对着不存在的空气又打又骂,嘴里还喊着墨承乾的名字,看上去可怖之极。
“帝后娘娘。”
云瑶前来禀报,“我们已经差了太医看了,太医说,林妙清这是受得刺激过大,已经彻底疯了。”
陆晚凝双眸一顿,手中正把玩着今早墨行渊给她寻来的两颗南海鲛珠,一只手盘着玩。
她顺嘴问道,“确定是真疯了?”
“是的。”云瑶正色,“她那样子,跟疯子也没什么区别了,可要继续放在地牢里养着?”
自古以来地牢便是这样见不得光的存在,但凡是进去过的人,极少有能出来的。
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早早赐死。
陆晚凝正思忖着林诚济和林妙清的后续打算,林诚济肯定是要留着的,毕竟那令牌还没找到。
她双眸冷淡,回想起那日林妙清的口出狂言,“既然疯了,就……”
“帝后娘娘!”
朔风两三步进来,衣袂带风,他恭敬跪地,禀报道,“那林妙清放在在一炷香之前,在牢狱中上吊死了。”
死了?
这么干脆?
陆晚凝也只是惊讶了片刻,就了然了,恐怕是难得的清醒瞬间,林妙清不想这么活下去了吧。
她的皇后大梦破碎,也根本没有人回来救她。
她能指望谁呢?她爹都自身难保。
“死了就死了吧。”
陆晚凝懒得管,这也是她咎由自取。
“看好林诚济就行,这次别让人逮着空死了。”
朔风汗颜,忙道,“是。”
这林妙清的事情,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陆晚凝并不放在心上。
这些时日,她时不时出宫去燕楼,陪着忙活的林月英,还有何明雾几人一起聊聊天,打发下时间。
其中一个妃子见到墨承乾他们真的死了之后,当日便找陆晚凝要了一份令,背上包袱从盛京离开。
如此一来,整个小院子里,如今就只有何明雾和欣美人、兰贵人三个人一同住了。
何明雾心中感激陆晚凝,便在燕楼后厨帮一些忙。
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完全改了以往的娇纵,就连林月英都夸赞了她好几句。
而果冻也更是风靡了整个盛京,成为继蛋糕炸鸡之后的又一老少皆宜的小吃。
正当陆晚凝以为这日子就可以暂时这么悠闲下去的时候。
这日,燕楼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个气宇轩昂,一身金帛锦缎的琳琅公子迈步进了燕楼。
他手中一柄玉做的折扇,玉骨生辉,英俊非凡的脸上含着三分笑,称得上一句风度翩翩。
原本燕楼是很喧闹的,但当这位公子往这里一站,眉眼含笑地四下打量这燕楼,大厅注意到这边的人便为之一寂。
这盛京,哪有这么出众的公子哥?
那几个纨绔子弟,还有那几个青年才俊,大多数家世优渥,八成都是叫得出名字的。
如今乍一瞧见这么矜贵有风度的男子,一时间让人摸不着头脑。
正当众人没说话时,掌柜的于保也在看着这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