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陆晚凝和墨行渊二人的古怪,我倒是有所发现。”
谢靖凌眼眸闪过一抹暗芒。
内侍便问,“奴才也没瞧见他们有什么过人之处啊,想来当初的夺位,怕只是早在墨行渊双腿受损时,便在暗中筹谋了。”
那场宫变,他们的探子全都死了,一个有用的消息都没有传递出来。
谁也不知道,陆晚凝和墨行渊是如何拿下那个位置,逼皇帝和太后就范的。
谢靖凌却摇头,“恐怕不是。我观那陆晚凝,才是重中之重,我们若是想知道这些秘密,免不得从她身上下手。”
“可是……”
内侍仍然不大同意,他是个阉人,也是自小看着谢靖凌长大的。
仗着这两分情分,他斗胆皱眉道,“殿下,如今大皇子虎视眈眈,正欲捉住您的把柄。”
“此次还被他得知了你在淮州的消息,只怕尚未从陆晚凝这里得什么好,大皇子便要用此时在圣上面前发难您啊!”
如今燕国正是危急存亡之秋,老皇帝已经半死不活,又握着权力舍不得放手。
大皇子靠着母族虎视眈眈,二皇子、三皇子,哪一个都不遑多让。
但这么些年来,三皇子不闻不问,倒是二皇子名声不错,内外威望很高,正是夺嫡热门人选。
“怕什么,尽管让他来就是了。”
谢靖凌满脸不在意,他淡漠摇晃着玉骨扇,一张脸潋滟生辉。
眸子里透出了几分狠色,“若是他敢动手,我便叫他有去无回!”
内侍一颤,却也不敢再说话了。
二皇子一向极有自己的安排,他多说也是无益。
只是至今内侍仍然想不通,陆晚凝的信任有什么用呢?
莫非,二皇子真的打算从墨行渊和陆晚凝二人下手,让他们帮忙派兵,一同杀回去逼宫吗?
他国干涉,自然是不好的,内侍虽然觉得不好,却也没有再开口。
正在这时,谢靖凌却想起了一处事儿,于是挑眉看向前头跪着的死士,“接洽林锦文的人,怎么样了?”
那死士道,“殿下英明,那人果然上当,依照殿下所说,那老头子忧心前朝和其儿子,便答应和我们合作。”
“不错。”谢靖凌弯唇,眼眸闪过冷色,“让他若是诚心,那就给一点合作的诚意。”
“是。”
与林锦文合作,并非易事。
只是他恰好提前知晓林锦文此人,极有商业头脑,又是林家这个家族在外的负责人,担得起一句才华出众。
可他哪里都好,就是有个蠢笨如猪的儿子。
那便是林锦文的弱点。
谢靖凌想到此处,唇角弯了弯,一拂袖,那死士便利落出了马车。
华贵的马车行驶在官道上,晃晃悠悠,前往燕国。
又连着过了几日。
林锦文好不容易和燕国皇子搭上了桥,心里却始终有些不安。
这些时日,他一有空,便悄悄往陆晚凝的跟前凑。
在看见陆晚凝和墨行渊愈发和睦恩爱时,他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陆晚凝不知道当年的新仇旧恨,但他可是一清二楚,甚至当时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手足被墨家的人所杀!
新仇旧恨,叫他怎么放得下?
他一看见陆晚凝和墨行渊如此和谐,心中便愈是说不出的苦闷憋屈。
“爹,你怎么的又喝酒呀?”
林琦才走进来,便见小老头一脸苦闷地坐在那。
他手里头还拿着斗蛐蛐的器皿,笑着过来,“爹,别不高兴了,我今日斗蛐蛐可赢了不少呢。”
林锦文见状更是摇头,重重叹息一声,“你也不小了,该学着管事了,否则日后可如何是好?”
“爹,有你呢。”林琦心思单纯,抬头一笑,“爹你总不会不管我的,我还要给你养老呢!”
林琦的生母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亡,林锦文和她是少年青梅竹马,自她死后,也并未再娶,而是一人拉扯着林琦长大。
却未料到,竟然给这孩子养成了个这么单纯的性子。
林锦文想到自己的复国大计,眼神沉重地看着林琦。
“爹,你怎么了。”
林琦以为是林锦文不满自己斗蛐蛐的事儿,便悄悄将那蛐蛐儿罐子往后藏了藏,“你别不高兴,爹,我以后不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