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穿过去。
傍晚的夕阳光芒温柔地洒在她的身上,似乎要给她当一盏暖黄色的橘灯。
远方,稻田里,无论男女还是老少,全都热火朝天地捡拾着稻穗。
有几个年纪更小的孩童,个子很矮,矮到还没有稻穗高,抱不起来稻穗,大人便打发他们去玩,从草杆编出来一个风车,塞到他们手里。
有的小孩子拿着风车跑远,风就是陪他们玩耍的精灵,调皮地拨动着风车,旋转的小风车,引起孩童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回荡在这片田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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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的孩子趁大人不注意,偷偷地跑回来帮忙,用那才只有稻穗杆子一半高的小小身体,掐抱着它们,长长的稻穗一大半被拖到地上,小孩腿脚笨拙,歪歪扭扭地拖着它们往前走。
这一曲宁静悠扬的田园牧歌,却被突然闯入的神界天兵天将所破坏。
这帮天兵天将,足足有数千人,一起踏云而来的时候,像是要将整片天空都给撕裂,他们每个人都穿着神界特有的金光铠甲,头上戴的金色头盔上,插有一根华丽的翎羽。
这些天兵站成一个军阵,最低都是化神境修为,隔着头盔上的金光面具,看不清楚每个人具体的面容,只剩下一股完全相同的气质,每个天兵都凛冽、威严、神圣。
见到这些正在忙着秋收的老百姓们,天兵们当场从云头降落,每个士兵选择一个百姓,举着手中统一制式的长矛,向着下方的人刺去,全然不管他们的修为是何等高深,这些凡人又是何等脆弱。
“杀!”
这就是天兵天将,他们是神界培养出来的无情杀戮机器,他们不在意这些凡人的生命,有没有在自己的手中死去,只在意能不能完成神兵营交代的任务。
往常情况下,这些百姓早就四散着逃开,像是温顺的羔羊遇到前来捕猎的猛虎,满是惊慌的尖叫。然而今天,这片废弃大陆上的居民们,却一个比一个淡定,只瞥了一眼他们,便继续干自己手里的农活。
天兵们向来习惯主宰弱小百姓的命运,何时受到过这样的轻蔑?他们眼里的怒意更盛,手中的长矛力量更强,和空气摩擦出一道激烈的火光。
这是显而易见的结局。
用坚硬的石头,去撞击脆弱的鸡蛋,鸡蛋壳怎么能够挡得住呢?
然而——
“砰!”
天兵手中的长矛,撞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他们被齐齐震退,倒飞出去,人人都四仰八叉地跌倒在地上,原本握在手中的长矛、盾牌洒落一地,就连头盔都被震掉了,露出一张张带着惊骇的面容,既是震惊,又是恐惧。
这是阵法!
仙道余孽里何时出了这样的阵法大师?
竟然能够用阵法挡住数千位化神境天兵的进攻!
要知道,乾元界本身就只是一处小千界域,灵气稀薄,整个乾元界加在一起,都凑不出来一百个化神境。在这样稀薄的灵气下,根本不应该供养得起来实力如此恐怖的大阵。
显然,布阵大师对于阵法的领悟,早就超过这帮天兵天将的理解范畴了。
农田中,头上扎着两个丸子包的小女孩米粒,口中轻声呢喃道:“原来这些天神老爷害怕起来,脸上的表情和我们一样啊。”
曾经,她们的的确确只是被人家的长矛随意屠杀的羔羊,每个人死前露出的都是这样惊恐的表情,如今,同样的表情却出现在那些刽子手的脸上。
夏侯方通过水镜,时刻观察着界中界的战局,当即对常仕达请令,“常将军,听闻您这次下界,有一道大将军特批的解封令,不如祭出它,恢复原本的炼虚巅峰实力,什么狗屁阵法,到时候不过是用纸糊出来的,根本连您的一击都挡不住。”
常仕达摇了摇头。
破除阵法,屠戮百姓,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没什么吸引力,多杀几个百姓,又不会记军功,他不是那种嗜杀如命的将领。
他更在意的是全局,始终记得这次下界的主要也是唯一任务——抓捕仙道余孽里新出的剑道天才,生死勿论!
常仕达独自站在防御大阵前方,双手抱拳,客客气气地说道:“竟然能够改造绝灵之地,仙道当真好手段,如果我没有判断失误的话,改造的重点就在这些参天大树上吧?既能抗住风沙,又能转化灵气,还能结出稻穗,常某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自问这几千年来在神界也算有些见识,但这样的灵植,简直闻所未闻。”
人群中,一个身穿蓝衣的俊雅公子,原本正在弯腰培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