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掉,继续嚼着,想要再从里面嚼出来甜气,“你别听他吹,谁把食铺开在这里谁倒霉!官老爷能三天两头去你店里白吃白喝,不出半个月就把你给吃穷咯。”
吴师爷那张青黄的脸上,挤出一抹苦笑,“神庭来的军爷们确实行事有些……其实,他们吃的商铺的账,我都给记着呢,等上面发出来月俸,就替他们补上。”
“嘻嘻,那你怎么不跟人家说,福德界的界主府,上一次发钱是哪年哪月呀?”说话的时候,小孩子口中的高粱杆渣子乱飞。
吴师爷帮他擦干净掉到衣服上的渣子,“吃着东西别说话,当心噎着。”
他努力想要留住迎灯这个外来界域的大客商,“您是从中央界域来的吗?其实我们的情况,马上就会好起来的,神庭派了新的界主过来,等新界主他——”
小孩:“要不咱们打个赌,就赌你嘴里这个新老爷,什么时候会走,我阿娘说,福德界就没有一位界主老爷,待的时间超过三年的。”
吴师爷急坏了,“狗娃,别老拆我的台!”他对迎灯露出一个带着讨好的笑容,“我本来也没准备瞒您,我们这里,确实接连换过好多任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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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任界主,都是干不满任期,就主动卸任,通过各种各样的关系,想方设法调离这里。
实在是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啊!
迎灯伸出手,他那苍白纤细的手腕,从白如雪的狐裘大衣里面露出来,指尖晶莹剔透,倒比狐裘还要白上一层,美得不似人,反而如同一节玉雕。
福德界的灵气在他的指尖跳跃着,他说:“这里的灵气很稀薄,比我在路上见到的那些小千界域的平均水平还差。”
几个身穿金光铠甲,手里拎着头盔的天庭神兵走来,“没灵气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这里的百姓,一个个全部都是刁民!非常不虔诚,威胁、恐吓、降下天灾、展现神威……所有能干的事情都干了,这要是放在其他界域,早就赚信仰之力赚到盆满钵满,在这里,却是一个子儿都落不着。”
迎灯点点头:“神庭的官员在下界担任界主,要向神庭缴纳征收上来的信仰之力,每一个界域都有固定份额。”
驻守在这里的天兵:“小兄弟,你是个懂行的。那可不,交完神庭那一份,剩下的才是自己的。以往的那些界主,征收上来的信仰之力,连这一份都交不起,都得自己往里面倒贴,更别提往自己口袋里捞了。”
另一个天兵说:“我在托人走关系使劲呢,看看能不能调到乾元界,听说那里每年产出大量的信仰之力,交完神庭的份额,还剩下许多,也能赏给咱们一点。”
“那你是想太多了,信仰之力再多,也就紧着夏侯世家的人修炼,要不人家怎么霸占着乾元界不肯放手呢?不过到了那里,日子肯定比这里过的好。”
一个眼尖的天兵,看到小巷子里,有一个老头在那里打拳,“快快快,兄弟们,去抓仙道余孽,这是仙道功法!”
他们手持长矛,那泛着金光的矛刺过来,打拳的老头吓得跪在地上,“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吴师爷在旁边劝和:“那是老丁头啊,哪里是什么反叛军。”
丁老头:“是仙人好心,看我老迈,浑身老胳膊老腿都疼,一到湿寒天气更是疼的要命,根本下不来床,特意传给我这套长春功,强身健体。”
吴师爷疯狂冲他打眼色,不要说仙人,要叫黑鼠!不能说是仙人传的功法,要说自己捡的!都跟你讲过多少遍了,怎么还记不住?
丁老头还在想,吴师爷是不是得了眼疾,眼睛怎么一直眨?
沟通失败,吴师爷叹气。
天兵蛮横地说:“就是反叛军,一口一个仙人,还敢修炼反贼传授的功法,以后就是下一个崛起的仙道余孽,把他关进大牢!”
他们对丁老头推推搡搡,搜刮他身上的财物,“这根簪子不错。”
这是丁老头专门给孙女打的,等她嫁人给她当嫁妆,这是他家唯一一块银,“这是融了我婆娘的镯子,才打出来的,您手下留情。”
“你还有个孙女?漂亮吗?这样吧,先把你孙女叫出来,军爷我再量量你的罪刑。”
“不漂亮,农村丫头,入不得军爷的眼。”
“入不入得军爷的眼,这得军爷自己说,不能你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天兵一手拎着瘦弱的丁老头,像拎小鸡仔那样,另一只脚“嘭”的一声踹开丁老头家里的门,一眼就看到在院子里晾衣服的丁家小女,“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