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学校长廊,美丽少妇追着名义上的丈夫跑,走在前面的男人嘴上虽然不耐烦,却也没有抽回被抓的胳膊。
“时矜,你是叫时矜吧?”
虞棠枝想和他套近乎,突然发现自己还不太清楚他的名字,只听霍则和主系统发布任务时说过两次。
“是哪个‘jin’?”
“黄金的金?”
“毛巾的巾?”
“一斤的斤?”
“……”
“诶呦,等等我嘛,刚刚那招好厉害,叫什么名字啊?”
男人玩世不恭的假面隐去,下颚紧绷,抿唇不语,额角崩起青筋,忍无可忍。
他从没遇到过嘴这么碎的女生,烦的他脑子快炸了!
啧,烦人精!
他猛地转身,两根指头捏住她的下颌,稍稍用力就能陷入脸颊软肉。
“闭嘴!你好吵。”
那张成熟的面容上是一双充满活力的眼睛,此刻恶狠狠地盯着她,就像饿狼盯着垂死挣扎的猎物。
“唔。”
少妇委屈巴巴的捂住嘴巴,巴掌大的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满是慌张无措。不过一瞬,她的眼眶就红了,眼睫毛湿漉漉黏成簇,一颤一抖地往下垂着。
时矜一怔,等他反应过来时,指尖已经在轻触她沾湿的睫毛。
啧,麻烦。
他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和刚才低气压的判若两人。
“矜持一点。”
男人仿佛刚才只是随意的碰触了她的睫毛,很快便放开了手,将视线放在别处,抬腿继续向前走。
他没注意到,身后的少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一划而过,再无踪迹。
时矜,她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后没走两步,周围再一次发生了巨变。
先是腐败血腥的墙壁突然碎成了一条条的灰烬,卷曲着向上飘散,紧接着周围一切都在消散,仿佛褪去了一层烧伤的皮肉,恢复成最初的模样。
不过三秒,猩红危险的永夜世界便消失了,满天灰烬的白昼世界出现了。
两人站在304教室的门口。
虞棠枝想起时矜曾经发莫斯密码让她找到这间教室,里面肯定有关于阿蕾莎的线索!
但时矜好像被她刚刚烦过头了,现在神情冷淡的站在一边。
为了小命保险,她觉得应该和他适当保持距离,获得和谐关系。
少女推开门走进去,眼前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桌椅,荒废许久桌面和地面上都蒙了一层灰尘,这是一间平常的教室。
唯一不同寻常的是中间倒数第二个的桌面上印着两个小小的掌印,正好露出底下刻在桌面上的字母,组合在一起就是:
witch
女巫
她打开桌面露出抽屉里凌乱的书本,封面上写着名字:阿蕾莎。
几乎每一本都被不同颜色的笔随意乱涂乱画,女巫这个词出现的频率极高。
虞棠枝的脑海里浮现出四个字:校园霸凌。
几乎是同时,一段记忆涌入了她的脑中,以旁观者的视角展开一段影像:
在偏僻又封闭的寂静岭里,阿蕾莎是个异类。因为她的父不详,母亲未婚生下了她,在保守的宗教信仰下母女俩都被视为异类,而阿蕾莎更是被污蔑为不洁的产物,女巫。
尽管她在学校里不争不抢,可那些同学仍然会抢夺她的书本,大声的辱骂要烧死女巫。
影像结束,眼前又恢复成正常的书桌。
时矜在门边靠着等她,“看完了?”
虞棠枝点了点头,看完影像后心情有些沉重,阿蕾莎竟然和原主的女儿莎拉长得一模一样。既然主线任务是帮助阿蕾莎复仇,她有种预感之后阿蕾莎一定是遭遇了比霸凌更可怕的事情。
那些奇形怪状的怪物,皮套人,暗黑恶童应该代表着不同的隐喻。
皮套人是只会喷毒汁的冷眼旁观的路人。
暗黑恶童是在学校欺负她的同学们。
她难得在任务中有些走神,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体弱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很少去学校。
每次一去学校那些同学都用好奇的眼光看她,却没有人愿意上前跟她搭话,大家都已经熟络有自己的小团体了,自然不想跟病殃殃的人一起玩。
时矜看她站在书桌旁久久不能回神,不由得皱起眉,他也看过那段影像自然知道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