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灯下,地毯上,散落着各种酒瓶,穷途末路的小兽们在贪恋最后一点快活时光。
萧翊不满意有人一再违反游戏规定,拎着酒瓶就摇摇晃晃的过来了,嘴里嘟嘟哝哝的不满道:
“就剩你没讲了,干嘛呢神神秘秘的……”
他酒精上头浑身充满蛮劲,扑过去一把推开林诏,自己也摔倒在沙发上,脸侧着瘫在长绒垫上,脑袋懵懵的,眼睛呆呆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虞棠枝身上。
只见她乖巧的跪坐在地毯上,一缕蜿蜒曲折的发丝黏在脸侧,似上好瓷器上的一笔浓墨。微挑的眼角晕开一片绯色,和嘴巴的颜色一样。
她同样迷茫的眨巴眨巴眼睛,纤长的睫毛上沾染上几分水汽,和唇瓣一样波光粼粼。
“……怎么啦?”
虞棠枝扶着沙发缓缓站起来,感觉小腿麻麻的,可能是之前跪坐的时间太久。
嗯?
她有跪很久吗?
记忆似乎还停留在刚坐下的时候,之后发生了什么都模糊不清起来……
不管了,想不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短暂的纠结后她便把此事抛之脑后,扶着沙发站了起来。
萧翊在她手底下吱哇乱叫:
“按哪呢,这是我的头?!”
“哦,sorry啦~”虞棠枝收回手,脑子里慢半拍的想怪不得感觉这沙发如此柔软。
萧翊也从沙发上挣扎起身,大着舌头问她:
“我们都讲了之前的来历,就差你了!你是谁,为什么进来了?”
黑发垂下遮住她的表情,半晌才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扬起下巴,眼睫低垂,嘴角勾起一抹笑,语气平淡:
“我啊~杀了家暴的继父而已。”
她抬起手,细长的指尖在空中半握住,上上下下的移动。
“一刀刀,一片片的。”
最后的尾音甚至带着几分抑制不了的笑意。
……
果不其然,客厅陷入死寂。
“干的漂亮,痛快!”南恕突然对着她遥遥举起酒瓶,然后一饮而尽。
萧翊在身侧也举起酒杯和她一碰:
“我也跟一杯!”
“吨吨吨,呕——”
他终于阵亡了,扒着半人高的装饰花瓶吐的昏天黑地,整个头都栽进去了。
“行不行啊你,菜鸡。”虞棠枝拍了他两下背,捏着鼻子远离他找地方坐下。
这时,许西辛默默靠近她,凑在她耳边说:
“其实我会一点法术,能让你继父在下边也不好过,把他八字给我……”
“这也行??”虞棠枝心说这么邪乎吗,这些人难道一点也不害怕吗,有没有正常人的反应?
她的视线划过半个客厅,终于看见了一个正常人——北璀。
这家伙表情很不自然,看起来是被她刚才的话吓到了。
找到目标了,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北璀面前,揪住人家衣领跟个恶霸似的逼问:
“怎么,听见我杀人害怕了?”
说害怕啊,快说啊~
北璀皱巴着一张苦瓜脸,为难的说道:
“听你说感觉你的刀工应该挺不错的,什么一片片一丝丝的。我是想问你,以前有没有进修过厨艺,方便告诉我机构地址和价格吗?”
虞棠枝:“……食屎啦你!”
她一脸黑线的把北璀甩到一边,自己也像个软脚虾一样踉踉跄跄的往一边倒去。
天旋地转间,灯光幻化成光条,腰上一紧,她撞入了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鼻尖嗅到一丝木质香和清凉味道。
很好闻,很熟悉,就是侵略性太强,连口腔里好像也被充斥着。
“谢谢你,面包王……”
距离太过亲密了,她挣扎着想离开。
男人却没有放手,甚至力道更大了,牢牢将人困在怀里。
“换个称呼就放过你。”
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眼睛缓慢的眨了眨,无意识的发着小脾气:
“换什么嘛,为什么要换,你不喜欢面包吗?”
作为场上唯一清醒的人类,林诏此时对待一个酒鬼颇有耐心,几乎是哄着人改口:
“喜欢,叫我阿诏。”
“不,面包大王多好听,我起的!”她格外的执拗。
这下轮到林诏沉默了,他沉思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