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一些,虞棠枝才发现自己与希伯来的身高相差悬殊,公主就算坐在床的边缘依旧比她站着高出来半个头。
啊,人比人,真的很气人!
华丽宽大的床上铺着一层又一层的软垫,被褥都是珍贵的丝绸,层层叠叠似海浪般垂下到白色长毛地毯上,光看就能想象它的柔软舒适。
“再靠近一点。”尊贵的公主不满她站的距离,眉毛挑起一边:
“怎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有被她戏谑的语气刺激到,虞棠枝猛走两大步到她面前以证明自己丝毫不怂。
浴室的香氛残留肌肤上,又从衣服纤维的缝隙里被体温慢慢蒸腾挥发出去,朦朦胧胧的木质和水调香气。
很清新冷淡的味道,疏离感拉满。
现在,她们拥有同一种味道。
这样的感知让她有些不自在,有一种浑身上下,由内而外都被希伯来掌控的错觉。
她挠挠胳膊上的软肉,没话找话道:
“如果后调再甜一些就更好闻了……”
然而,并没有人搭话。
她硬着头皮,顶着那道让人无法忽视的目光,继续向前走了半步。
希伯来的眼睛似乎永远睿智冷静,似一片宁静的海洋,无风无浪,永远沉寂。
现在,因为她的靠近,那片蓝海似乎起了一丝涟漪。
“……靠得太近了,离我远点!”
嘿!一会儿嫌远一会儿又太近了,真难伺候。
寄人篱下的少女一边腹诽,一边乖乖的后退了半步,语气拽拽的:
“这下总行了吧,我的大小姐?”
希伯来没由来的笑了一下,眉目舒展,夺人心魄。然而这个笑容稍纵即逝,短暂得令人恍惚。
“你想暂时留住这里可以,但是要先如实回答几个问题。”
虞棠枝眼神闪烁,嘴角笑意不变,轻松道:
“你问就好啦,我能记着的东西一定老实回答。”
明知她会撒谎,希伯来还是要问个清楚,最起码从十分荒唐言里筛出来三分真相。
希伯来上来就王炸:“外貌是东方人,为什么会精通魔珐大陆的语言?”
虞棠枝顾左右而言他:“这个嘛,虽然想不起来以前住在哪里,但也许我旅居在魔珐大陆的其他国家呢,地球村嘛哈哈哈。”
自动忽略听不懂的“地球村”,希伯来挑眉再出四个炸:“你是女巫?”
虞棠枝义正言辞:“当然不是!我,我这身衣服其实是在二手商店收的,便宜货嘛~”
希伯来怀疑:“你不是失忆了,还能记得这些细节?”
虞棠枝被口水呛到:“呃呃,那个俗话说得好,刻在骨子里的贫穷,您贵为公主是不会懂我们这些贫民的!”
希伯来无语:“……有什么技能?”
虞棠枝阿巴阿巴:“能吃能睡……”
希伯来暗中观察:“会魔法吗?”
虞棠枝:“会……不会!”
希伯来紧追不舍:“到底会不会?”
虞棠枝满头大汗:“会一丢丢啦,小时候跟路边的魔法师学的。”
希伯来似乎对“魔法师”这三个字很敏感,立刻就被吸引,主动转开话题问道:
“魔法师是男的女的?和你一样黑头发黑眼睛吗?”
望着她眼里流露出来的急切,虞棠枝犹如被当头一棒,脑海中的迷雾终于渐渐被拨开了。
啊,她好像知道布娃娃为什么看起来眼熟了。
那不就是她的男性伪装啊喂!
希伯来看她怔住不言,还以为她又想起来细节了,竟然失控地抓住她的胳膊追问道:
“那个魔法师是不是一个青年?”
虞棠枝被胳膊上传来的痛意唤回神智,一眼望进一片汹涌的蓝海,波谲云诡的情愫像是随时要把她湮没。
她有些被吓到了,背后汗毛直立。鬼使神差之下,嘴边的话就变成了:
“是,没错,是一个黑发黑眸的青年。”
她刻意避开了希伯来灼热的视线,继续补充道:
“说起来,他和您的玩偶还是有点相似呢~”
这句话一出,她就知道会成为绝杀!
果然,听到她这样说的希伯来像是丢了魂一般,慢慢的放开了手回到床上,头垂下银发遮挡住神色,肩膀塌下来十分颓废落寞。
良久,她才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