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戏弄自己。
“嗯,因为我已经做不出这么肉麻的事了。”引格外认真地说,蒙哥马利这才意识到引没在开玩笑。
蒙哥马利有些不好意思地、缓缓地把格兰尼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顺着格兰尼的话轻声安慰他:“别怕,妈妈在。”
格兰尼无意识地抱紧了蒙哥马利:“妈妈…”
这弄得蒙哥马利有些疼,但他还是忍着痛继续拍着格兰尼的后背:“妈妈,会保护格兰尼的。”
蒙哥马利看了一眼引,害怕他会嘲笑自己这副模样,可引只是低头拨弄着木头。
“格兰尼他多大啊。”蒙哥马利因为受伤的缘故,有些吃力地拨开格兰尼被汗水浸湿而贴在额头上的头发,把自己冰凉的手贴上他滚烫的额头。
格兰尼不自觉地伸手去把蒙哥马利的手抓住,像是珍爱的宝物般拽入怀中,贴近自己的胸口,露出安心的表情:“妈妈…”
“十三十四吧,也可能更小,他们这种看不出年纪,也不记得了。”引说。
“引,你们…”蒙哥马利把格兰尼靠在自己身上,好腾出一只手,一点点往引的方向挪动。
“他这样任性,在影军里是会受罚的。”引突然打断道,他对这种无情的规矩感到可笑,发出哼哼的笑声。
“引也被罚过吗?”蒙哥马利问,引突然感到有一只手,正在轻柔地抚摸自己的脑袋,那段遥远到无法触及的记忆再次被揭开了。
引没有回答蒙哥马利的话,只是低着头,默许蒙哥马利摸着自己的头,他有些不知所措。
“影军已经被消灭了,你们现在只属于自己啦。”蒙哥马利自言自语说,“格兰尼也是,不要害怕,我会好好和引学习,保护好你的。”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木头被烧焦的噼啪声。
“不和我说声谢谢?”蒙哥马利是闲不住的人,想要打破这低沉的氛围,把脸凑到引的面前,轻声问。
“谢谢…”引不受控制地吐出这两个字,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再次袭上他的心头,他有些恍惚地抬起头透过火光看着蒙哥马利。
那张模糊的、微笑的、触不到的脸。
“母亲?”一滴泪水滑落脸颊。
“哎,搞了半天,清醒到最后的居然是我…”蒙哥马利叹了口气,给引找了个台阶下,把引也搂在怀里,轻声回答到:“对,是我。”
想到在影军的生活晦暗,自己按年龄又年长于两人,到底也算是个“大姐姐”,动了恻隐之心,觉得此刻给两人一点类似于母亲的温暖也不是什么奢侈的事情。
比起格兰尼,引只是安静地在蒙哥马利的怀中呼吸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清醒的,不过偶尔也假装迷糊,任性一回吧。
蒙哥马利轻声问:“那引的愿望是什么呢?”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引说。
“从前,有一个男孩,虽然原本居住的星球遭受了不知名的灾难,已不适宜生存,他们一家踏上了流亡之路,但好在他的父母都是医生,他们在哪都能生活下去,毕竟在哪都很需要医生,他们一家的生活还算美满。
后来,父亲受到皇族的赏识,进入皇室工作,成为了御用的医生,母亲也在医院中有了很好的口碑,男孩也住进了不错的小屋,并梦想着成为一名医生。”
蒙哥马利很希望故事到这里就能够结束,成为一篇美好的童话。
可惜,这只是不幸的开始,否则他不会听到这个故事。
“因为父亲的缘故,男孩一家和皇族走的很近。男孩甚至能和公主一同学习玩耍,能和公主的亲卫一起习武练剑,哈——”引呼出一口气,不知是叹息还是释然。
“那段日子,男孩一家几乎忘却了故乡被毁的痛苦,认为天下之大,总会有容身之所。总有人会不顾那些流言蜚语,去认识真正的斯贝斯星人。
可惜,一天夜里,男孩的母亲被一位情绪激动的病人家属杀死了。
男孩只听说母亲的白褂全被血染红了,只在最后看见了母亲惨白的容颜和脖子上那道怎么都掩盖不住的伤痕,但那位母亲还是那么美,像一朵盛开的白色睡莲。
很多人来参加了那位母亲的葬礼,她就这样在繁花的簇拥中睡去了。男孩的母亲被特许葬在了皇族的陵园里,这件事也在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男孩还和从前一样:弹琴、读书、练剑,身边还有同龄的公主和侍卫一起玩耍,除了男孩偶尔会想念母亲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