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樱!”
开门的北大路樱被雾矢葵活力满满的招呼吓了一跳:
“早上好,雾矢前辈…是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确实挺急的,十万火急~好啦,快跟我走。”
出于本能的信任,不明所以的北大路樱就这样跟着雾矢葵坐上巴士,看着街景变换。
“到站了,下车。”
被雾矢葵拍着肩膀提醒,北大路樱连忙从座位上站起,亦步亦趋地跟在雾矢葵身后、从早班车上拥挤的乘客中挤出去。
然后雾矢葵就带着她去租了一辆双人自行车。
北大路樱:“……”
虽然不解其意,但北大路樱还是乖乖地坐在了后座上,顺便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穿的是裤子。
和单人自行车不一样的是,骑乘双人自行车由前座的人控制方向和速度,后座的人只需要蹬车。虽然雾矢葵和北大路樱因为频率不同先磨合了一小段时间,但很快就变得默契十足了。
身前没有风阻,阳光追在身后,一路的风像水一样从身体两侧流过,带走汗气和热量,身体轻飘飘地像是在飞行,北大路樱久违地感觉到了自由的气息。
不知道骑行了多久,自行车停了下来。
北大路樱坐在后座上还有些怔愣,就听见了雾矢葵含笑的声音:
“我们两个配合得还不错嘛。”
下意识地,北大路樱张口:
“都是多亏了雾矢前辈。我的自行车没有您骑得那么好。”
雾矢葵抿了抿唇,复又笑开:
“那返程的时候换你在前面。”
“诶?”
“不比比怎么知道呢?来,走吧。”
说完,雾矢葵的手伸进兜里,抽出了两张门票,得意地晃了晃:
“请你看画展。”
这场画展是以“四季的诉说”为主题,遴选的画作主要是山水花鸟和雨雪风霜。
从画展入口顺着环形长廊慢慢走,墙壁两侧的画作按照四时的顺序陈列。从春季一直走到冬季,就是一年时间的结束。再继续向前走的话,就又是一个春季。
“这幅画,感觉和雾矢前辈很像呢。”
北大路樱驻足的是一幅画着天竺葵的油画。
一蒂众花攒簇,色彩厚重但色泽灼艳,稳重而不沉郁,明亮而不张扬,一眼望去便可思及春光盛、春日长。
在欧罗巴,人们对这种花极其喜爱,常用来装饰自家的窗台。如果养护得好,一年四季都会开花,是一种开不败的花。
雾矢葵笑了笑:
“那你呢?”
“我?”
北大路樱的视线在四周转了一圈,视线落在了一幅画着枯萎花束的画上。
画布的背景黯淡得泛黄,看起来画作就像花朵凋谢一样地褪色了,只能透过残损干枯的花梗来倔强地昭示,它在被插到花瓶里之前,也曾经是美丽的。
北大路樱刚想开口,雾矢葵已经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夏季快速走去。
和夏日有关的画作或热闹非凡,或温馨治愈,或清新惬意,总之连半点阴沉忧郁的影子都看不到。
“好啦,选吧。”
雾矢葵如此说着,放开手后退几步,让北大路樱彻底被这满目缤纷的色彩包围。
北大路樱:“……”
最后,北大路樱犹犹豫豫地选了一幅画着粉、白、黄三色小雏菊的水彩画。
雾矢葵笑眯眯地夸赞:
“选得不错!”
北大路樱有点茫然。她会选这幅画,只是因为小雏菊是一种很普通的花,颜色也很浅淡,总是生长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和自己一样。
可是,当被雾矢葵夸赞的时候,北大路樱反而有些难过:原来自己在前辈的眼里也是这副样子吗?
“那个,雾矢前辈,这幅画……真的很像我吗?”
询问,是希望对方说出否定的答案。
可是雾矢葵只是灿烂地笑着点头:
“当然。色彩很清透,小雏菊也很符合你清新淡雅的风格。人淡如菊,樱你的眼光很好哦。”
人淡如菊……吗?
人淡如菊,是形容人的品行、性格就像菊花一样淡泊。可北大路樱自问,自己虽然行事平实内敛,但内心并非那般宁静执着,不争不抢。
可,北大路樱还能说什么呢?
不单是怕真实的自己并非雾矢葵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