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上,本想好好看演唱会的红叶无奈地偏头看向身边眼泪哗哗的姑娘:这才第一首歌……
排除掉脑海中不合时宜的职业观众的猜测,红叶递过去一张纸巾,借机提醒:“你哭得好大声。”
只差直言说吵,全无委婉体贴。
“呜呜呜、啊。”
对方的哭声一下子就止住了,接过纸巾手忙脚乱胡乱擦着脸掩饰窘迫,轻声道歉: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里面看到了一颗写着我名字的心,太激动了。”
“没关系。”
红叶笑笑,扭回头去。
这场演唱会,绝大部分事情红叶都是交给了助理小姐完成的,她本人几乎全程没有插手。
这么做的本意,是因为红叶不想看一场自己了如指掌、毫无期待的演出。
她想回归粉丝的身份,以最纯粹的目光去看待这八个女孩子。哪怕直到现在她也分不清,自己对她们的感情,是逃避的移情、长久的习惯、放不下的执念、愧疚与责任,还是真的被她们吸引过。
很重要吗?
十年光阴,她们支撑起她的生命,她的生活亦日复一日地围绕着她们。
无论其中是否充斥着谎言和欺瞒,时间都真切地付出过,没有半分虚假。
不论结果如何,总要体面地结束吧。
*
喜欢这东西吧,一对比就高下立判,藏不住的。
比起红叶的冷静,她身旁海豹鼓掌的姑娘把手心都拍红了,那大概才是个正常粉丝该有的反应。
第一首歌结束是全员的自我介绍,红叶兴致缺缺。唯一值得稀奇的是,几人不仅使用了通用语,还穿插使用了华语。
助理小姐说,“你们的国家和这个国家有着不愉快的过去,那种深远的仇恨甚至会让很多人都对你们带有抵触心理。”
“呃诶……那为什么还要把地点选在这里?”
“可能是因为这里是老板的母国?她给我留下的工作手册里这个地方被着重圈起来了,我只是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可是,明知道被讨厌着,还来这里开演唱会真的没问题吗?”
“那都是上上一辈人的恩怨了。你们是偶像,又不代表任何政治立场,被仇恨困住的人终究是少数。大多数人虽然也不肯原谅,但他们始终是愿意向前进的。”
助理小姐还说,这次的演唱会场馆是一座对城市和国家都意义重大的建筑,他们和官方政府早有接触,对接了很久才敲定了下来。如果没有上面的支持的话,是做不到在境内大规模宣传的。
助理小姐很严肃地申明:“这个国家愿意给你们机会。所以你们至少要会用华语,这是对这片土地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最基本的尊重。”
顺带一提,助理小姐是土生土长的大学延毕率和就业率均奇高的d国人,能够准时毕业这一点一直让她颇为自豪。
一之濑枫从小生活在自由国,耳濡目染鹦鹉学舌,早就跟认识的华裔友人学会了不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展现。
神崎美月以往来华国的沿海城市开过演唱会,有特意做过语言方面的准备。
星宫莓在阿非利加的时候因为当地人对华国人的态度亲切所以也有意学习过,有些底子,想要说得好虽然不简单但也不算太难。
雾矢葵素来擅长学习,平时又经常看各国电影揣摩台词剧情和演技,积少成多也积累了不少。
藤堂尤里卡把自己想象成了担任外交官的吸血鬼,通过角色扮演的形式学习起来进展神速。
紫吹兰和一之濑枫的情况差不多,此前一直在亚细亚活动也接触过不少华国人,简单的日常交流早已不成问题。
只有有栖川乙女和北大路樱是无天赋无经验无特异功能的真·三无人员。幸好此前有秉持着不能落后其他人的想法努力练习,现在尽管转折仍然有点生硬,但咬字清晰,吐音标准,已经是尽两人最大限度地做到了最好。
之后她们说,“想让大家好好看到自己的心。”
只要用手机扫描座位的二维码,就可以得到一张心形的二维平面图。这是借由“元AI”的高算力辅助,综合购票人的名字、年龄、国籍等信息设计出的。不过“元AI”的设计终究只是提取关键词,而不是真正的创造,所以接下来还要分批外包给提前委托好的工作室和自由画师,进行修改和二次创作,后期再由二次扩招过的设计部的工作人员加班加点进行审核,这才勉强赶上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