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李娴看着付遇前两次月考的成绩,眉头紧锁,直发愁。
这学期,李娴明显地发现付遇在学习上很不在状态。她的字在这学期倒是有了显着的进步,这让李娴欣慰的心情还不到三秒,就发现了其他更为严重的问题。
不少科任老师都向李娴反映,付遇上课不是天马行空般地神游天外,就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发呆,甚至还会在上课时偷偷画画、看小说。
她作业的完成度虽然也依旧如常,然而错误率和失误率相较于上学期,却明显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李娴起初还以为是因为上学期的小池塘事件让她的心态受到了影响,还特意中途找了她谈了几次话,苦口婆心地试图帮她解决问题、调整状态。可是,几次谈话下来得到的反响却不尽人意,付遇的学习状态依旧没有明显的改善,这让李娴感到十分头疼和无奈。
付遇原本期待满满的一节美术课,竟被无情占用。她被物理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从上课铃响一直到临近中午放学,物理老师才迫于时间,暂时放过了她。就这样,她被物理老师硬生生在办公室里教育了整整一节课。
她手里紧紧拽着这次月考被罚抄的物理卷子,卷子的边角都被揉得有些发皱。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付遇感觉自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脚步虚浮。
阳光洒在走廊上,她却丝毫感受不到温暖,心里还在回想着物理老师那些严厉的话语。
教室里的四人,抬头看了看时间,往前后门看了看,都不见回来有回来的人影。
“这都快放学了,遇遇怎么还不回来?”程澄看向门口道。
江时亦皱了皱眉头,“该不会被活阎王扣下了吧?付遇这次是考得多差,惹得活阎王饭都不让吃了?”
傅子言出声,“刘老师倒也没有这么严厉,先别瞎猜,再等等。”
江时亦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还记得,上次我一个公式套错了,活阎王可是一点都没有嘴下留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教育。要不是我承受能力强,差点我就真的要和物理分家过了。”
顾礼安看着手里发过去的消息一直都没有回复,眉头微皱,视线又不自觉地落在门口。
付遇:我中午不饿,你们几个去吧,不用等我了。
付遇给顾礼安回复了消息,将手机重新塞回包里,径直往楼下走,她拖沓着步子刚下楼,下课铃声就响了。
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已经打了分数的试卷,下意识地往手心上扯了扯,试图将那刺眼的分数遮住。
此刻的她,只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待一会儿,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让自己能够暂时逃离这令人沮丧的现实,好好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
顾礼安找了一圈付遇平时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却都没有见到她的人影。
付遇选择的这个地方十分隐蔽,四周皆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细碎而斑驳的光影,旁边的石凳上,依旧安静地摆放着几本被人遗忘的书籍,角落的墙壁上,也依旧还保留着一些往届学生充满个性的涂鸦,
付遇静静坐台阶上,双手抱着膝盖,低垂着头,头发有些凌乱。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咬着嘴唇,心里满是对自己成绩的失落和对未来的迷茫。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顾礼安只是静静地在不远处靠墙站着,身子微微斜倚着墙壁,并没有出现在她的正面,也没有看向她,只是故作随意地调侃道:“当初假客气说不介意你来这里哭,你还真当真了。”
付遇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把视线落在他手里那闪烁的零星火点上,付遇知道他又来这里抽烟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拼命地努力平复着自己翻涌的情绪,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哭腔,却还强装倔强地说道:“我才没有哭。”
“还说没哭,声音都变了。”顾礼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付遇紧紧咬了咬嘴唇,依旧不说话,只是低垂着头,生怕被他找出自己脆弱的破绽。
“物理老师凶你了?”顾礼安的声音放得轻柔了些。
“没有。”付遇的回答简短而坚决。
“这次考得很不理想?”顾礼安试探着问道。
“我不知道。”付遇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迷茫和无助。
“生物加物理有你身高高吗?”顾礼安的话语带着几分调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