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的时候仇风巽就已经起来了,今日不用上早朝这个时间起来明显是太早。
他随意披了件披风站在廊下沉沉的望着月华残雪,如同一潭死水般死寂。
李公公本来还正打着哈欠慢悠悠的往正殿走,睁开眼一看看见仇风巽站在廊下时瞬间就清醒了。
他一个激灵赶紧迈着步子一路小跑着往仇风巽那边赶,“陛下今日怎么起的如此早,穿的这样单薄会感染风寒的陛下。”
仇风巽并没有回应他这句话,他沉默良久后忽然开了口,“ 昨夜朕梦到向烛了。”
他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来喜忧,一时间李公公低头站在一边没敢随意接话。
仇风巽显然也不需要他接话,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朕梦到了那一日他自刎的一瞬,他望向朕的眼神中只剩下复杂和决绝,他明明什么都没说朕却听到了他厌朕。”
他闭了闭眼,声音渐渐染上了一层悲意,“朕想抓住他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他对朕说玉佩已碎他以后不会再来朕的梦中。”
“他又再朕的梦中自刎了一次,梦中的他会不会觉得疼呢?自刎分明是那样疼,一向被娇养的他若不是心死怎会那样决绝。”
李公公也被仇风巽声音中的悲凉感染,整颗心也有些发闷。
他一直觉得仇风巽和喻向烛都是很好的人,他也到现在还记得那次为了把仇风巽的话传出宫去,他骗喻向烛说自己想出宫探望一下家人。
那个时候他还有点惴惴不安,担心喻向烛不会同意他出宫,又担心自己会因此被喻向烛惩罚。
结果他所担心的一个都没有发生,喻向烛不仅仅同意他出宫,还给他塞了不少银两让他去给家里人多买些东西带回去。
李公公也不是什么无心之人,他到现在依旧记得当时自己心中的感动他也与之前宁国那些受过喻向烛帮助的官员们一样怀念他。
所以现在看到仇风巽这样感伤,他心中其实也很不好受,如果可以他是真的希望仇风巽可以得偿所愿,奈何斯人已去。
李公公抬起眼本想开口安慰仇风巽几句,结果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仇风巽已经全然变白的头发。
仇风巽这样年轻的年纪竟已经青丝已变华发,谁看到都难免会觉得有些唏嘘。
李公公到最后也没能开口劝什么,他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这份感情早就已经在仇风巽心中扎了根。
也是在无数次循环往复的想起有关于喻向烛的一切时,仇风巽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后来对喻向烛所谓的恨,只不过是他无处安放的爱罢了。
只可惜到现在即使想明白一切也都为时已晚。
喻向烛的生活每天都十分的闲适,不是去茶馆喝茶听书就是跑去湖边钓鱼,偶尔天气好的时候在街角支一个小摊卖些书画。
眼看着新春将至,喻向烛心血来潮时支的小书画摊竟吸引了不少人专门来寻他。
原因无他许多人都听说他字写的特别好,都纷纷来找他想让他帮忙写写对联礼单之类的,每年一次的春节大家都格外重视。
写些字而已也不是很难的事,左邻右舍的请求喻向烛也不太好拒绝,毕竟平时大家都很照顾他。
那些大家族的礼单他一概不接,给出的理由是他一个人写不了那么多,实在是爱莫能助。
大家族派来的人知道自家礼单一眼从头望不到尾的,也知道喻向烛和那些穷书生不一样,他不缺钱根本不需要以接写礼单赚钱糊口,就没为难他。
喻向烛干脆在自家小院门口支了个小木桌,谁找他写对联直接站在门口等就行。
不是所有人找喻向烛写对联的时候都掏的起铜板,有的带着自家炸的豆干或是晾晒的鱼干之类的来喻向烛也会帮忙。
比起铜板水言恒看起来更:()宿敌就是宿敌啊!谁喊妻子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