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几人到达了奇兰县。
作为北胡的都城,奇兰县称得上繁华,这里的人穿着习惯与中原并无二致。
奇兰县的同齐客栈里。
几人围坐在房间内,宋琛面前摊着一本书。
上面写满了此行的要点。
萧白疑惑:“你什么时候写的?”
“来之前。”宋琛指了指书上的几个名字,“这几位以及他们的亲友需要重点关注一下,不排除他们联手的可能性。”
这几个名字分别是闻固、庾忠、公良驷与濮阳丘,即是张之鹤所说的那几位。
皇甫代瑄想了想,说道:“公良驷有个兄弟,就在中原。好像叫……公良忠来着?
闻固和庾忠家里没有别人,他俩倒是经常待在一起。而濮阳丘……”
“他怎么了?”见皇甫代瑄停顿,萧白追问道。
“他原本是西戎的将领,后来在与北胡的战争中打了败仗,被北胡俘虏,便投降了。至于他的家人,听说被西戎王下令处死,当然,只是听说而已。”
“他们如今都在奇兰吗?”萧白问道。
宋琛点头:“我已经打听过了,除了公良忠,都在奇兰。”
“所以,你打算怎么开始查?”
宋琛笑着将书合上:“侯爷莫急,下官自有办法。”
……
奇兰县西郊一处小屋。
小屋附近有围栏拦住,屋内前院摆着石桌,上面放着酒杯酒壶。
已至深夜,屋内没有点灯,主座上坐着的人,没于黑暗之中。
面前半跪着一人,低头说话。
“属下无能,未能找到文河清的小儿子。”
主座之人神色未变,双手捧着茶杯,微呷一口:“罢了,一个小孩,想来也没什么用。你先下去吧。”
“是。”
跪着的人站起来,朝屋外走去。
随着“嗖”的一声,一支飞镖从暗处向他袭去,没发出半点声音,那人便倒下了。
房梁上跳下一人,朝座上行礼:“主子。”
主座之人站起来,放下茶杯,语气冷淡:“其他人呢?”
“都已处理干净。”
“把他也埋了,别让人看见。”
“是。”暗卫将人拖出去处理,整间小屋唯有月光透过木墙,照在地上。
留在屋里的人一脚踩上月光的坑,转身走入黑暗之中。
从小屋里出来,他跳上一辆马车,疾驰而去。
马车最后停在一处院子门口,他从后门进入。
进门之后,他将原本冷漠的神色,换成了一副笑脸,推开里面的一间卧房。
床上睡着一个小女孩,没有被动静吵醒,只是在呓语之中翻了个身。
他帮小女孩盖好被角,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放心吧,叔叔……定会为你爹爹报仇。”
……
次日,闻固刚从床上醒来,濮阳丘就去了他府上拜访。
闻固刚穿戴整齐,就听见濮阳丘来访,将人迎进正厅:“濮阳中尉怎么这么早就来府上?”
濮阳丘欲言又止,看了看四周的随从,说道:“唉,丘……实是有难言之隐。”
闻固明白他的意思,屏退了左右:“濮阳中尉但说无妨。”
“不知将军府上可有异常?”
“这是何意?”
濮阳丘叹口气:“自从与謩朝一战,丘在家中总是心神不定。这几日,似乎总能听见小孩的叹气声。”
闻固笑道:“中尉打了半辈子仗,怎么到如今反而怕这些鬼神之说?更何况,这回与謩朝打仗,死伤也不算多,还是我军败了,怎么会有怪异?”
“可是,下官确实常在夜间听闻小孩哭泣,府上更有人看见有白衣飘过,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文将军前来索命啊。”
闻固摇摇头:“中尉怕是患了疑心病?你怎么就确定那是文河清呢?”
“唉,这次我军虽败,却伤其一众武将。夜里我曾听闻,有人喊文将军的姓名。”
闻固替他满上一杯茶:“中尉不必忧虑。且不必说世上无鬼神,即便是有,也不会如今才找上中尉。怕是有人装神弄鬼。”
濮阳丘思考一会儿:“我自降北胡,从未树敌,谁会来我府上装神弄鬼?”
闻固笑道:“中尉若是放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