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铁澈还是稀里糊涂地带着宋琛来了万颌。好在宋琛一路上都很安静,除了偶尔刺他两句,没有其他的动作。
铁澈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了一宿的办法,想着该如何尽早攻下万颌。
言廷还在慕容白的手中,他对于北胡来说不怎么重要,但毕竟是西戎的名将,曾立下过大小许多功劳。
若是西戎因为言廷而放弃攻打万颌,那联军就不战自溃了。
铁澈叹了口气,言廷的姐姐现在是西戎王的侧妃,按照西戎王那性子,这事还真有可能。
联军一旦放弃万颌,只能转头回到侧后方的刻渠邑。
而刻渠邑离西凉其他的城池都很远,没有万颌边上的小滁作为连接点,很难继续往前进。
铁澈横竖睡不着,索性大半夜从榻上下来,去营帐外面四下巡查。
士卒除了轮班值守的,大多已经熟睡,巡逻的队伍在各处营帐间不断地穿梭,火把的光亮随着他们移动。
而这边文辰尧和慕容白回到万颌城中,已经回去睡下了。
第二日,铁澈亲自来城下叫阵,万颌这边只有文辰尧下去迎战。
文辰尧和铁澈的部下打了几回合,对方就被一枪挑下马,铁澈皱眉,挥手示意鸣金收兵。
临走时,文辰尧朝他喊道:“公子,言将军在帐中一切安好,公子切勿挂念。”
铁澈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回去了。
双方继续对峙了半个月,联军中的西戎军因为言廷长时间未归,早就军心涣散,另一边西戎王又不断地催着铁澈想办法将言廷救回来。
铁卫波比铁澈更快忍不下去,直接命令铁澈不必管言廷的死活,全力攻打万颌。
军中粮草已经不多,原本负责运粮的西戎粮官受到西戎王的指示,暗中克扣了北胡军的粮草。
这下西北双方矛盾更重,而万颌城里的几人则只负责坐着看戏。
文辰尧在城楼上吃着玉米饼:“萧白,你觉得他们多久会闹起来?”
萧白擦着手里的长枪:“我赌十天之内。”
那边慕容白笑道:“那我赌七天。”
文辰尧吃完玉米饼,拍了拍手:“你们准备赌什么?”
“我记得侯爷家里有方上好的青玉樽?”
萧白说道:“别打它的主意,父王会打断我腿的。”
“那依侯爷之见?”
萧白想了想,说道:“若是世子赢了,下次越国公过寿,我便送上一株红珊瑚。”
慕容白稍微睁大了点眼睛:“当真?”
“当然。”
慕容白笑了起来:“好啊,那若是我输了,就把我珍藏的一坛二十年陈酿赠予侯爷。”
文辰尧问道:“二十年的陈酿?”
慕容白点头:“若是文世子想要,也可同去府上尝尝。”
萧白在一边说道:“那可不许耍赖。”
“自然,有世子见证呢。”慕容白笑着,把手上的佩剑收起来,“该去看看言将军了。”
慕容白离开后,剩下的两人继续在城楼上等着探子回来报告西北联军营帐的情况。
西北联军的营帐里。
西戎的士卒吃饱喝足,聚集在一处阴凉的地方休憩,那边北胡军每个士兵却只能分到两个馒头和一碗稀粥。
北胡的士卒过去踹了踹他们:“喂,凭什么不给我们吃的?”
“饭是粮官分的,我们怎么知道。”西戎士卒毫不客气地站起来踹回去。
北胡士卒把手里的馒头放下:“肯定就是因为你们的粮官克扣军粮!”
“诶诶,没证据的话可别瞎说。谁让你们北胡离这里这么远,粮食运不过来,还要靠我们西戎的粮食。”
“什么?要不是你们那个没本事的将军,半夜偷袭被人家捉去,我们能变成现在这样吗?”
“你说什么?言将军也是你们能骂的?”
“老子骂的就是他!”
双方争吵得不可开交,到最后动起了手,两方混乱地打在一起,最后抱着团滚倒在地上,沾染了一身尘土。
“都给我住手!”卢岐峰闻讯赶来此处,才把两边的士卒分开,“怎么回事?军营里不许私自斗殴!”
北胡士卒恶狠狠地瞪着对面:“卢将军,他们西戎的粮官克扣我们的粮食,还让不让人活了?”
西戎士卒擦去脸上的血迹:“你们别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