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跟在巫宁身后慢慢往上走。
山间的树木茂盛,抬头看不见完整的月亮,只能看见弯月的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洒下来,让他们得以看见身边人的轮廓。
那条路要走多久呢?
文辰尧感觉记忆有些模糊,想不清楚那晚上山时,他和皇甫恪走了多久。只记得月光从未如此柔和,愿意停在树梢微微照亮他手里牵着的人。
也许是小时候腿短,文辰尧只觉得他和皇甫恪走了很久很久,从黄昏走到月亮高高挂起,从巫宁清晰的背影到逐渐模糊的身形。
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脚下凹凸不平的泥土路,和他牢牢攥着的那只手。
文辰尧记得两人上山后,鞋袜全湿了,还是之后回到皇甫恪的寝殿里,在炭火边烘干的。
那是他们两人第一次相拥而眠吧。
不过当时文辰尧紧张得不敢靠近皇甫恪,只敢闭着眼睛默默想着兵法。
文辰尧回想起来,不觉笑出声来,看来小孩说得没错,他比皇甫恪更像小鹿。
笑完后,文辰尧又不自觉地叹口气,他脚下这条小道四周,没有树木挡住头顶的月亮,他可以完整地看见一轮弯月高高挂在夜幕。
但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比如清冷的雪,比如满枝的梅花。
文辰尧摇摇头,现在是春天,哪来的雪和梅花呢。
看来是太久没见到皇甫恪,一天天的只知道胡思乱想了。
下山的路比御天阁的山路好走,不需要巫折柳手里的蓝火,文辰尧就能平稳地走下来。
下山之后,文辰尧抬眼看见远处驻扎的营帐,里面零星燃着一些火把,像是在黑色棋盘上,落下的会发光的棋子。
文辰尧轻笑一声,还是更加想念御花园里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