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之后,青雉也不明白,为何她的孩子渐渐没了对向导的敬畏之心,渐渐变得陌生让她觉得可怕。
那个向导为何不久就死去,为何她的孩子眼神如此丑恶。
为何孤儿院临到分化期的孩子失踪那么多,为何她曾在他的庄院听到过失踪孩子的声音,为何梦中那些孩子无声地谴责她,看向她的眼睛充满了气愤,恨意以及不可置信。
她闭上双目,不敢去看,犹如第一次纵许孩子一般,做一个眼瞎耳聋的母亲。
只有偶尔的片刻闲暇,她会思考,她或许……真的做错了,然后她会更加努力工作,不让自己有片刻闲暇。
孤儿院的孩子们,或许还需要她呢……
她安慰自己。
……
“你们没有证据,哪怕是向导也不能随意处置哨兵。联邦律法明确说,每个人,无论是向导,哨兵还是普通人都具有人权。”
“人人生而自由,在尊严和权利上一律平等。”
扶光与温雅对上满口法律正义,却所做所为与之截然相反的哨兵,竟有些难以掩饰杀意。
证据,不是找不出来,只是需要时间,时间又是最珍贵之物,断不可浪费在这个人渣身上。
温雅站起身,提步向前,向导进入哨兵精神图景时会读取哨兵的记忆。
虽然恶心了点,但足够迅速。
青雉听到动静,转了转浑浊的眼珠,眼中有了点亮色,她的脸扯动一下,开口声音嘶哑“我有罪证。”
二蛋目眦欲裂地喊了声“母亲。”就被白皋卸了下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青雉抬起有很多细小皱纹的脸,她回忆起她是见过最初的那个向导的。
那个孩子眼睛亮晶晶的,却小心翼翼地说“在您身边我感到很温暖,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尚小的孩子们围者她叫“奶奶。”
她却从未做一个称职的母亲与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