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回望着聚集在它们面前的参观者。
程长婧第一次看到有真正的孩子在场,没有男孩,只有小女孩,大多数都在父母的直接监管之下,但也有几个小女孩成群结队、不受管束地四处闲逛,让参展商们很是紧张。
程长婧从一张桌子上拿起一个微型相机,上面的标签表示这是可以用来拍摄的,在同一个柜台上还有微型报纸、毛绒玩具、手提包、钱包和背包,旁边那张桌子上摆着玩偶尺寸的浴缸和其他浴室用具。
t恤印制站既为玩偶也为真人印制t恤,但美发沙龙只服务于玩偶,看到几个精心打理过的小假发,程长婧不禁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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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组已经找到了那些出现在谋杀现场的假发的制造商,并且知道它们在各地数不清的商店里都有销售。看到它们像这样排列在这儿,程长婧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些其他人在此处不会有的画面。
那些死去的女人的画面,她们赤身裸体,像玩偶一样伸开四肢坐着,戴着不合身的用玩偶头发做的假发。
程长婧确信那些画面永远都不会从她的脑海中消失。
那些女人遭到如此残忍的对待,却又被如此精心地摆放,似乎是要代表……某种她还无法确切弄明白的东西。
但当然了,这就是她和张伟峰来这儿的原因。
她走上前去,和那个看起来负责玩偶美发沙龙的活泼年轻女子搭话。
“你们这儿卖这些假发吗?”程长婧问道。
“当然,”那女子回答道,“那些只是用来展示的,不过我有全新的盒装假发,您想要哪一款呢?”
程长婧不确定接下来该说什么。
“你们会给这些小假发做造型吗?”她终于问道。
“我们可以为您改变造型,只需额外收取很少的费用。”
“都是什么样的人会买它们呢?”程长婧说。
她其实想问有没有什么怪异的家伙来买过玩偶假发。
那女子看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她说,“各种各样的人都会买呀,有时候他们会带自己已有的玩偶来换个发型。”
“我的意思是,男人经常买吗?”程长婧问道。
那年轻女子的表情现在明显显得不自在了。
“我不记得有过。”她说。
然后她突然转身去招呼新顾客了。
程长婧就站在那儿愣了一会儿。
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问人家这样的问题,就好像她把自己所处的黑暗世界强加到了一个原本应该是美好又单纯的世界里。
她感觉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
张伟峰说:“我觉得你在这儿找不到罪犯。”
程长婧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
但当她转身离开玩偶美发沙龙时,她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这儿的参展商要应付的唯一一个奇怪的女士。
她差点撞上一个女人,那女人正紧紧抱着一个新买的玩偶,激动地哭泣着,显然是因为高兴。
在另一张桌子旁,一男一女因为谁能买下一件特别稀有的收藏品而大声争吵起来,他们还动起手来,拉扯着那件商品,都快把它扯坏了。
“现在我开始明白那个保安为什么担心了。”她对张伟峰说。
她看到张伟峰正专注地看着附近的某个人。
“怎么了?”她问他。
“看看那个人。”张伟峰说着,朝站在附近一个摆满穿着褶边裙的大玩偶的展示区旁的一名男子点了点头。
那人三十五岁左右,相当英俊,和这儿的大多数其他男性不同,他看上去既没有书呆子气也没有学者范儿。相反,他给人一种富有且自信的商人的印象,穿着昂贵的西装,打着领带,很得体。
“他看起来和我们一样格格不入,”张伟峰小声说道,“像他那样的人为什么在摆弄玩偶呢?”
“我不知道,”程长婧回答道,“但他看上去要是想的话,都能雇个真人玩伴了。”
她观察了那名商人一会儿,他停下来看一个展示着的穿着褶边裙的小女孩玩偶,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要确定没人在看他。
张伟峰背对着那名男子,身体前倾,好像在和程长婧热烈地交谈着。
“他现在在干什么?”
“在查看商品,”她说,“是那种让我很不:()下雪天有月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