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长婧和张伟峰来到当地警局的时候,看到何圳正在门口等他们。
“我们抓到他了,”何圳说着,把他们领进楼里,“就是那个人。”
程长婧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喜悦和宽慰之情。
“怎么抓到的?”她追问道。
“程警官,你可真是大大低估了黄警官和牛警官,”何圳说,“你走了以后,接待员跟他们讲了最近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一直在诊所附近转悠,他叫孟宇文,女病人投诉过他,说他总是凑得太近,不尊重她们的私人空间。他还对她们说了些很不堪的话。有那么一两次,他还偷偷溜进了女洗手间。”
程长婧仔细琢磨着这番话,对照自己对罪犯的推测进行核实。她想,有可能就是他。
程长婧的喉咙里涌起一阵兴奋的悸动。
张伟峰问何圳:“诊所里就没人因为孟宇文的事报警吗?”
“他们让自己的保安来处理这事,保安只是警告孟宇文离远点,那种地方总是时不时地会冒出些怪人,不过黄警官和牛警官留意到了对他的描述,意识到他听起来像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于是他们从接待员那儿问到了他的地址,然后我们就一起去了他的公寓。”
“你们怎么知道就是他呢?”程长婧问道。
“他认罪了,”何圳语气坚定地说,“我们让他招供了。”
程长婧自己也开始感到一丝宽慰。
“那许慧呢?”她问,“她在哪儿?”
“我们正在找。”何圳说。
程长婧心里的那一丝宽慰消失了。
“你说的‘正在找’是什么意思?”她问。
“我们已经派外勤警员在周边搜查了,我们觉得他不可能把她带得太远,不管怎样,他很快就会告诉我们的,他现在可是很健谈呢。”
程长婧心想,最好就是这个家伙了,许慧可一定要活着啊。
他们不能再让又一个无辜的女人被这个变态的畜生害死了,他作案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了,但被绑架后这么短时间内,她应该还没死吧,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折磨她。
张伟峰问何圳:“嫌疑人现在在哪儿?”
何圳指了指方向。
“我们把他关押了,”他说,“走吧,我现在正要过去呢。”
在他们穿过庞大的综合大楼前往关押嫌疑人的那栋楼时,何圳向他们说明了情况。
“我们亮出证件的时候,”何圳面色阴沉地说,“他居然邀请我们进去,还让我们随意点,真是个狂妄自大的混蛋。”
程长婧觉得这倒符合常理,如果孟宇文真的就是那个罪犯,警察们的到来可能正是他一直期盼的结局。
在和当地警方玩了两年的过于狡猾的猫鼠游戏之后,他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打算被抓,也许他一直期盼的回报就是出名,却远不止是昙花一现的那种出名。
问题是,程长婧明白,他还是可以利用他最近抓的人质来捉弄他们所有人,而且他很可能就是那种会这么做的人。
“你们真该看看他住的地方,”何圳继续说道,“一个脏兮兮的单间小屋,有一张折叠沙发和一个小得要命、臭气熏天的卫生间,而且墙上到处都是全国各地有关袭击、强奸和谋杀案的新闻剪报。没有电脑的迹象,他完全与世隔绝,但是不得不说,他有一个很多警局都会羡慕的模拟的变态犯罪资料库。”
“我猜猜,”张伟峰插话道,“他还贴了一堆关于我们正在调查的这些杀人案的报道,差不多就是这两年来所有公开的相关信息吧。”
“确实如此,”何圳说,“黄警官和牛警官问了他几个问题,他表现得极其可疑,最后黄问他对许慧了解多少,他就闭嘴不说话了,很明显他知道我们说的是谁,所以我们有足够的理由逮捕他,而且把他带到这儿后,他几乎是马上就认罪了。”
就在这时,何圳带着程长婧和张伟峰走进了一个小房间,房间有一扇单向玻璃,可以看到审讯室里面的情况。
看情况,审讯已经进行了好一会儿了。
桌子的一侧坐着黄莉莉,牛子帆在她身后踱步,程长婧觉得这两位年轻警官看上去比之前干练多了。
桌子的对面坐着孟宇文,他的手腕被铐在桌面上。
程长婧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反感,他是个小个子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有点胖嘟嘟的,但他看上去足够结实,对毫无防备的女性来说,足以构成身体上的威胁,尤其是趁她们不备的时候。他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