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两个无辜的女人在无法估量的痛苦和恐惧中死去。
她突然想到:她们所受的苦和我一样吗?
她的身体里充满了恐慌、恐惧。
还有尴尬、羞愧。
张伟峰是她的同事和最好的朋友。她欠他太多了。
在过去的几周里,当没有人支持她的时候,他一直支持着她。没有他,她在医院里是活不下来的。她最不希望的就是让他看到自己无助的样子。
她听到陆茜在后门的纱门那里喊道:
“妈妈,我们得赶紧吃饭了,不然我要迟到了。”
她很想回喊一句:“自己做早餐!”
但她没有。她的宝贝女儿比什么都珍贵。
她从桌子边站起来,走回厨房。她从卷纸上扯下一张纸巾,用来擦眼泪和擤鼻涕,然后振作精神准备做饭。
她努力回想心理医生的话:即使是日常任务也需要很大的有意识的努力,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是这样。她必须满足于一步一步地做事情。
首先是从冰箱里拿出东西,一盒鸡蛋、一罐果酱,因为陆茜喜欢吃果酱,即使她不喜欢。
她看到黄蓝色的火焰时,向后退了一步。她闭上眼睛,一切又都涌上心头。
程长婧躺在一所房子下面的一个狭小的爬行空间里,在一个临时搭成的小笼子里。
丙烷喷灯是她唯一能看到的光。
其余的时间都在完全的黑暗中度过。
爬行空间的地面是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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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顶的地板很低,她几乎无法蹲着。
一片漆黑,即使他打开一扇小门,爬进爬行空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如此。
她看不见他,但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和咕哝声。他会打开笼子的锁,啪地一声打开,然后爬进去。
然后他会点燃喷灯。
借着灯光,她能看到他那张残酷丑陋的脸。
他会用一盘难以下咽的食物嘲弄她。
如果她伸手去拿,他就会把火焰对着她。
她不被烧伤就吃不到东西……
她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些画面没那么清晰了,但她无法摆脱那一连串的记忆。
她机械地继续做着早餐,全身细胞都紧张起来,她刚把桌子摆好,女儿的声音又喊了起来。
“妈妈,还要多久啊?”
她吓了一跳,盘子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摔碎了。
“怎么了?”陆茜在她旁边喊道。
“没什么。”程长婧说。
她清理了残局,当她和陆茜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像往常一样,沉默中充满了敌意。
程长婧想打破这个循环,突破和陆茜之间的隔阂,说,陆茜,是我,你的妈妈,我爱你。
但她试过很多次,结果却更糟。
她不明白为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这种状况。
“你今天打算做什么?”她问陆茜。
“你觉得呢?”陆茜厉声说道,“去上课。”
“我是说那之后。”程长婧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和关切,“我是你的妈妈。我想知道。这很正常。”
“我们的生活没有一点是正常的。”
她们默默地吃了一会儿。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程长婧说。
“你也一样。”
这句话彻底断绝了任何谈话的希望。
这很公平,程长婧痛苦地想。这比陆茜所知道的还要真实。
程长婧从来没跟她讲过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案子,她从来没跟她讲过自己被囚禁的事,自己在医院的日子,或者自己为什么现在“在度假”。
陆茜只知道在那段时间里她大部分时间都得和父亲住在一起,而她恨父亲甚至超过恨程长婧。但尽管她很想告诉她,程长婧觉得最好还是让陆茜不知道她母亲经历了什么。
程长婧穿好衣服,开车送陆茜去学校,一路上她们一句话也没说。
当她让陆茜下车时,她在后面喊道:“十点见。”
陆茜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然后走开了。
程长婧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这已经成了她的日常习惯。
她很难在公共场合待上一段时间,她知道这正是她必须要做的原因。这家咖啡店很小,即使是像现在这样的早晨也从来都不忙,所以她觉得这里相对来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