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对的,但他们忽略了什么呢?
程长婧环顾了一下诊所的候诊室和相邻的走廊,心里有了另一种可能性。
她转向那位胖胖的接待员。
“您好,请问,”她对那女子说,“储物间在哪儿?”
“在那边,”女子指着一扇走廊门说道。
程长婧走到门口,打开门看了看里面,然后转身对何圳说:“我能准确告诉你他是怎么进入这栋楼的,他就是从这儿进来的。”
何圳看起来很不高兴。
相比之下,张伟峰可一点都没不高兴,实际上,他还挺高兴的。
程长婧知道张伟峰和她一样讨厌何圳,他肯定很期待看到何圳在侦查工作上好好上一课。
那两名年轻警察盯着敞开的门口,然后转向程长婧。
“我不明白。”黄莉莉抱怨道。
“这就是个储物间啊。”牛子帆附和道。
“看看后面那些箱子,”程长婧说,“别碰任何东西。”
张伟峰和何圳也凑过来,和其他人一起看向这个大储物间,宽架子上存放着纸质用品和绷带,医护人员的工作服堆放在一个区域。
但是地上有几个大箱子看起来放得很不协调,虽然储物间里其他东西都摆放得很整齐,可那些箱子角度很怪异,箱子后面还能看到有空隙。
“箱子从后墙挪开了,”张伟峰见状说道,“人很轻易就能藏在那后面。”
“叫取证小组进来,”何圳对那两名年轻警察厉声说道,然后问程长婧,“你有什么推测?”
程长婧大脑飞速运转,整个案发情景在她脑海中迅速成形,她开始阐述起来。
“他昨天就到诊所了,”她说,“可能是快下班的时候,在某个特别忙碌的时段,在病人来来往往的忙碌中,他向接待员提出要做个简单的检查,比如测个血压之类的,而给他做检查的护士很可能就许慧,就是他一直跟踪、这次来绑架的那个女人。他会很享受这个过程的。”
“你不能确定就是这样啊。”何圳说。
“确实不能,”程长婧表示同意,“当然,他不会用真名,不过让人去查一下诊所记录,看看她给其他工作人员不认识的人提供过哪些服务。事实上,我们应该查一下昨天在这里就诊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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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会花些时间,但他们必须尽快跟进每一种可能性,必须阻止这个凶手。
“他当时就在这儿,和所有病人混在一起,也许有人会记得一些奇怪的事,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他设法进入了这个储物间。”
“这里又不是药品存放处,我也没看到有什么别的很值钱值得偷的东西,”张伟峰补充道,“所以可能平时也没人仔细看管这儿。”
“他挤到了底层架子下面、那些箱子后面的狭小空间里,工作人员根本不知道他在那儿,诊所按正常时间下班,大家都没留意就回家了,等确定所有人都走了,凶手把箱子挪开,悄悄出来,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在,他在这儿等了一整晚,我猜他睡得还挺香呢。”
取证小组进来了,警员们让到一边,让他们去搜寻毛发、指纹或者其他可能带有dna或能提供线索的东西。
“你可能是对的,”何圳嘟囔着,“我们还得检查一下他夜里可能待过的所有地方,就是所有地方都得查。”
“这是最简单的解释,”程长婧说,“通常最简单的就是最合理的。”
她戴上塑料手套,沿着走廊继续走,查看每一个房间。其中一间是员工休息室,里面有一张看着挺舒服的沙发。
“他就是在这儿过的夜。”程长婧肯定地说。
何圳往里看了看。
“在取证小组检查完之前,所有人都不许进这个房间,”何圳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干练。
程长婧回到候诊室。
“今天早上许慧按计划来上班的时候,他已经在这儿,他已经在这里了,于是,他抓住了她。”程长婧指了指走廊尽头。
“然后他带着她从后门逃走了,他的皮卡就停在外面。”
程长婧闭上眼睛片刻,她脑海中几乎能浮现出他的样子,只是那是个模糊的形象,她没办法看清楚。如果他外形很扎眼,肯定会有人注意到的。
所以他外形并不极端,既不肥胖,也不是特别高或者特别矮,没有怪异的发型,身上也没有奇怪的纹身或者染色之类的特征。
而且他会穿着破旧的衣服,但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