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活动计划,总有事能让她的身心都忙活起来,要么是去上美术课,要么是做那些她开始了却似乎永远完不成的个人项目,要么就是和拉吉、戴夫一起熬夜玩游戏,又或者是和那些更喜欢户外运动的朋友去远足、攀岩。他们会在周五晚上很晚出发,开上几个小时的车,然后整个周末都待在山里,周一清晨才回来,累得筋疲力尽。她就是为那些能逃离城市生活压力、在偏远之地欣赏美丽风景的周末而活的。
就是那次山中的冒险让她的生活脱离了正轨,差点要了她的命。或许记不得事故发生前的那几个小时以及从悬崖上滚落的过程也是件好事。她身体上受的伤已经够严重了,没必要再加上创伤后应激障碍了。
那天留下的伤疤会伴随她一辈子,时刻提醒着她生命的脆弱。她现在过机场安检都会触发金属探测器。而且她最近特别容易疲惫。
还有癫痫发作的问题。就好像她头上一直悬着根避雷针,随时都可能给她的大脑带来一场电闪雷鸣般的风暴。风暴随时可能来袭,而她对此却无能为力。
“如果你想今天剩下的时间请假,我没意见,”弗格斯见她终于从浴室出来了说道,“我们可以改天再录音。没关系的。”
“咱们还是录了吧,”萨斯基亚说,“我得找点事让自己别老想着……我自己的事了。”
“那好吧!等我录完你,你估计都能把自己名字给忘了。”他挑了挑眉毛,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这让她冲他皱起了眉头。
整个下午,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对着麦克风发出各种尴尬的声音,供弗格斯录制。从他那拼命忍着却还是时不时冒出来的轻笑声就能看出来,他觉得这事可比她有意思多了。她把自己所有的痛苦和沮丧都融入到了巨魔和兽人的声音里,之后感觉好受了一点。给矮人配音的时候,她就用了自己自然嗓音稍微带点傲慢的版本,没采用那种常见的粗声粗气的苏格兰腔调。再说了,她就算拼了命也学不来苏格兰口音。
“嘿,你太棒了,”弗格斯等她终于结束了这出洋相后说道,“这些声音肯定会用在演示版本里,说不定最终版游戏里我也会用呢。”
“求你别用了,”萨斯基亚说,“以后我每次看到巨魔都会觉得难为情的。”
等她忙完这一天的工作,她脑袋里那像虫子一样的疼痛感觉开始滋生出一些小的痛苦分支了。弗格斯提出送她回家,她感激地接受了。刚癫痫发作完就骑自行车那可真是在玩命啊。发作一次可把她折腾得够呛。而且今天她本来一开始就没多少精力。
一进家门,她就看到了熟悉的一幕:妈妈穿着一身昂贵的裙子在屋里跑来跑去,显然是在为晚上出门做准备。
“又有火热约会呀?”萨斯基亚扬起眉毛问道,“是叫肖恩吧?”
肖恩是妈妈那迅速增长的潜在继父候选人名单里的最新一位。也许哪天他们当中会有一个人从潜在变成真正的继父呢。萨斯基亚以前从来没真正有过继父。其实连亲爹都没有。那个给了她基因的男人在她出生前就抛弃了她们母女。她从没见过他,也没什么特别想见的欲望。关于他存在的唯一证据就是妈妈讲的那些故事,还有几张老照片,照片里是个身材高大、留着胡子的年轻人,看上去就像从维京传奇里走出来的一样。在萨斯基亚看来,那个男人算不上是她的父亲。要是他算的话,好歹也该对自己的女儿表现出点儿兴趣吧。
爱丽丝直到萨斯基亚上大学了才开始重新和男人约会,不过现在她可是在弥补失去的时间呢。到目前为止,她的这些恋情都没维持太长时间,但即便在萨斯基亚出事之前,她的感情生活也比萨斯基亚自己丰富多了。
“是啊,”爱丽丝说,“你会喜欢他的。我在冰箱里给你留了晚饭。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萨斯基亚犹豫了一下。“嗯……也许咱们晚点再聊这个吧。”
她妈妈敏锐地看了她一眼。“不行,你现在就得告诉我。我可不想一整晚都提心吊胆的。”
萨斯基亚叹了口气。“好吧,我没事,不过我今天又发作了一次。”
“哦,萨斯……”爱丽丝一把抱住了萨斯基亚,“都已经好几个月没发作了。我还盼着……”
“是啊,我也盼着呢。”
这时一辆车开进了车道。“是来接我的,”爱丽丝松开女儿说道,“你确定你没事吗?我可以把今晚的……推迟一下。”
“去吧!”萨斯基亚说,“玩得开心点。回头再跟我详细讲讲!”
爱丽丝皱起了眉头。“你知道吗,本来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