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戈恩没等对方回答,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萨斯基亚切断了连接,跑去找其他人。她话还没说完,矮人们就立刻行动起来,去拿武器和装备了。
“你们要去救她,”她说,这话其实算不上是个疑问。
“对,”巴尔德里格说,“告诉我那些混蛋把她关在哪儿了。”
她尽可能详细地描述了自己看到的情况,最后说道:“位置很高。你们打算怎么上去啊?”
“可能你听着觉得奇怪,但这可不是我们第一次潜入纺锤柱了,”弗雷吉说。
“是啊,”巴尔德里格轻笑着说,“还记得那次我把一只死夸伯放在学监的枕头底下吗?那可真是件好玩的事,值得——”
“你个傻小子,”弗雷吉打断了他的话。
“是啊,但我是你的傻小子呀,”巴尔德里格说着,把她拉过来亲了一下。
“现在真的是干这个的时候吗……?”萨斯基亚嘟囔道。
克韦尔迪像矮人那样耸了耸肩,“他们每次在……进入危险之前,总是这样。”
他俩刚一吻完,巴尔德里格和弗雷吉就又立刻严肃起来,开始干正事了。这三个矮人在他们的铠甲外面穿上了他们所说的典型的石匠服饰。他们每人都拿着一根金属魔杖,魔杖顶端镶嵌着看起来像是真正的阿尔利姆的东西。实际上,她怀疑那些就是从真正的石匠那儿缴获来的真魔杖。萨斯基亚没问那些原主人怎么样了。
“我真希望能跟你们一起去,”她说,“看到你们为了救她在外面冒生命危险,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我实在受不了。”
“我可不会用‘没用’这个词来形容你,凯撒托,”巴尔德里格说,“你给我们提供了能救她的信息。这就足够了。”
在他们做准备工作的时候,萨斯基亚给他们画了一张她看到的每一层的大致地图,尤其仔细地标注了鲁希尔德被关押的那一层。
然后他们就出发了。只剩下萨斯基亚、流浪狗和默娜以及那些魔像留在这儿了。至少身体是留在这儿了。
得到弗雷吉的许可后,萨斯基亚进入了这个矮人女子的脑海里,看着他们从墓穴里出来,穿过漆黑的城市街道,朝纺锤柱走去。
到了那儿之后,他们就径直从前门走了进去。守卫们几乎都没多看他们一眼。
大多数石匠都不在……显然是去引发一场末日浩劫了,而且当时已经是深夜了,所以他们往里面的竖井走去时,走廊里基本没什么人,竖井那儿有一部电梯在等着。电梯轿厢的门上有一块石板,石板中央有一颗黑色宝石,周围以圆形图案刻着一些陌生的符号。
克韦尔迪迅速抽出一把小刀,在其中一个符号上又划了几道线。他把手掌按在宝石上,然后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门弹开了。
“没了克韦尔迪我们可怎么办呀?”弗雷吉说。
“呃……我想大概只能走楼梯了吧?”克韦尔迪说。
“我那是反问句,你个笨蛋,”弗雷吉说。
进了轿厢后,克韦尔迪把手按在地板上的另一颗宝石上。门关上了,轿厢开始上升。
然后一直升,升,升。就和从外面看起来的一样,又慢又晃。萨斯基亚甚至都没在轿厢里,却都能感同身受地觉得牙齿跟着打颤了。
当他们从竖井顶部走出轿厢时,距离鲁希尔德所在的位置只差几层楼了。巴尔德里格对照着萨斯基亚给他的地图,带着他们上了几段楼梯,穿过寂静的走廊,来到了关押着那个沉睡囚犯的房间。
门口站着两个守卫。一个明显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另一个则站在那儿挖鼻孔。看到弗雷吉手握匕首,悄悄朝那个挖鼻孔的守卫走去时,萨斯基亚紧张起来。在靠近到只剩最后几米的时候,这个矮人女子用手臂捂住他的嘴,然后用匕首划过他的喉咙。在她把还在抽搐的尸体放倒在地上时,另一个守卫猛地惊醒了。几支弩箭穿过他的喉咙和张开的嘴巴,鲜血溅到了墙上。
萨斯基亚看着克韦尔迪和巴尔德里格把尸体拖到看不见的地方,心里一阵恶心。她永远都没法习惯矮人们对待杀戮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不这么做,守卫就可能会拉响警报。也许他们本可以试着说服守卫放他们过去,但是……不,那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当时没有别的办法了。
幸运的是,房间里唯一的人就是仍然昏迷不醒、被绑在床上的鲁希尔德。弗雷吉把一个小瓶凑到她嘴边,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直到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