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伊勒,”迪斯特说道,她那光滑的脸上没有丝毫羞愧之色,“你们这么贸然闯进来是怎么回事?”
作为一名中年的阿尔维西,迪斯特是努伊勒曾经人丁兴旺的家族中仅存的几位成员之一,也是唯一同意陪他们去新英格洛玛的人。到现在,地表的情况越来越糟,那些固执地留在温加伦的族人可能已经去了回声谷与亲人团聚了。这是个让人忧心的想法,但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了。他们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不过,迪斯特的存在还是让人感到安慰的。他的伴侣一直都很喜欢她的祖母,他也是一样。
“很抱歉打扰您了,”加雷恩说,“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下您的魔法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他指了指跟着他进到她树屋里的那一串绿植。
迪斯特短促而尖锐地笑了一声,“哦,你这年轻的守护者,看起来你把春之精华洒得我满屋子都是呀。”她举起魔杖,施了几个简单的法术,“我这儿没什么问题。也许你们俩当初不该那么急着跟那个恶魔巨怪绑定在一起。跟你们说,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走访了红林里的每一位绿手。没几个人乐意被这么早叫醒,而且也没人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法。
这就足以证实他的想法了。萨斯基娅就是他们魔法异常的源头,所以这事肯定得怪她。是时候听听她对此有什么说法了。但当他试着跟那个恶魔交流时,却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迹象表明她听到了他的话。通过他们与她之间那神秘的联系,他隐约感觉到一种……饥饿感?这个词不太贴切,但他也想不出更合适的了。
加雷恩越来越着急,于是向神谕者们寻求答案。虽说这些神谕者算不上是她真正的附庸,但他们有时会看到或者梦到这个触碰了他们世界种子的恶魔。而在所有神谕者当中,达利姆和她的联系最为紧密。
他们在达利姆的工坊里找到了这位年轻的神谕者,他站在一个吊篮里,正在给那个他称之为气球的热空气袋子下面的火添柴。据萨斯基娅说,这些东西能把人高高地升到空中——甚至有可能一路飞到另一根树枝上去。加雷恩可不知道自己敢不敢把性命托付给这么个轻飘飘的玩意儿,但要是另一种选择是冻死或者憋死的话……
“哦,着火了……坠毁了,哦!”年轻的神谕者嘟囔着,说的是萨斯基娅族人的语言,多亏了萨斯基娅和她的附庸们共享的语言魔法,加雷恩现在能听懂这种语言了,“哦,飞到四五百英尺的高空,然后就发生了可怕的坠毁,女士们、先生们。现在到处是烟,还有火,框架正朝地上坠落,还没掉到系留桅杆那儿呢。哦,太可怕了,周围的乘客都在尖叫呢!”
和往常一样,虽然加雷恩能听懂达利姆说的每个词,但就是不明白这些词背后的意思。而且这些话听起来可不像是在气球上时想听到的那种话。
“我想你没看到萨斯基娅最近在干什么吧?”加雷恩问道。
“我看到了呀,”达利姆头也没抬,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儿,“我看到那个长着滑稽耳朵的家伙从兴登堡下面跳出来了。看样子进展挺顺利的嘛。”
加雷恩和他的伴侣困惑地对视了一眼。
“我觉得我们得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了,阿多尼斯。”努伊勒说。
他们穿过堤道往自己的树屋走去,躲开一群在脚下蹦蹦跳跳、拖着冰柱的霜精灵时,加雷恩突然停住了脚步。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扎了根。“我想我已经推断出我们……这种状况的缘由了。”
“是吗?”努伊勒说,“那快给我讲讲吧,我这英明的守护者。”
“问题出在魔力上,”他说,“就是魔力太多了。在今天之前,萨斯基娅提供了一股魔力流供我们汲取,但现在它变成了一条泛滥的河流,都快决堤了。我们光靠意志力已经没法控制这股魔力流了,所以它……就溢出来了,造成了难以预料的后果。”
“这听起来……有利有弊啊,”她说,“要是它继续泄漏出去,那肯定是坏事。但要是我们能找到控制它的办法……”
“我正是这么想的,”他表示赞同。
“咱们试着用施展一些定向法术来消耗掉多余的魔力吧,”努伊勒说,“来一场对决,怎么样?”
“考虑到我们现在的状况,对决……太危险了,”加雷恩说,“不过你的提议本身倒是挺合理的。通过施展法术,我们或许能重新找回平衡。”
他们匆匆来到树林里一处安静、隐蔽的地方,所经之处,植物和菌类从潮湿的泥土里冒了出来。莫尔奇,这个总是跟在他们身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