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的侍从——前提是他同意的话。没必要急着做这个决定,而且也不能保证这事儿能成,但鉴于他现在是魔法师了,他或许是个合适的人选。要是他成了自己的侍从,那她肯定就能给他开通基石的正式访客权限了。
睡觉前,她递给伊万一枚硬币,“给,想象一下你希望它哪面朝上,然后转一下试试。”
伊万照做了。硬币落地时,珠峰那面朝上,他兴奋地拍起手来,“哦,见鬼,成功了!”
呃,其实没成功,她心想。她没感觉到有精元被牵引到他身上。即便在地球上,魔法也是靠精元驱动的,不过在人体之外,精元的量很少,而且也没有能引导它的聚焦物。
在她体内嘛……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几周前,在进入尼泊尔的途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开始她觉得一阵潮热。几个小时后,她就瘫倒在地上,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像一滩烂泥。被困在帐篷里,帕德拉尽力帮她擦拭身体,萨斯基娅当时确信自己要死了——在她还能勉强保持清醒思考的时候,她就是这么想的。很快就明显能看出,她得的不是普通的发烧。她皮肤下的阿尔利姆像霓虹灯一样亮了起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发光的现象,伊万和帕德拉才没不顾风险送她去医院。在她几乎没什么印象的一天一夜之后,发烧结束了,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精元储备已经扩充到了原来容量的好多倍。
至于是什么引发了这种变化,那就谁也说不准了。也许是她的潜意识在搞什么名堂。也许是她穿过了空气中一处精元浓度异常高的区域,然后不知怎么就吸收了那些精元。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似乎是一次性的提升。在那之前和之后,她都没再经历过那么强烈的变化。
“再试一次。”她对伊万说。
这次,硬币落地时是另一面朝上。他一脸沮丧。
“继续练,别指望很快就能有成效,”她告诉他,“我离开寺庙的时候,明安加十次里也就只能成功六次——也就比随机概率稍微好一点。从那以后,她花了好几个月练习才达到现在的水平。”
“等我掌握了这招,我就去把几家赌场赢个精光。”伊万说。
回到住处后,她钻进温暖的被窝,一种惬意的、昏昏欲睡的感觉将她笼罩。她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想念这个地方、这里的人,还有这里所有那些奇特的反差:既陌生又熟悉,既简朴又俗丽,既低科技又充满未来感。尽管她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但这儿让她感觉像家一样。她感觉……很安全。
飘荡。她感觉自己在飘荡。
她被一阵温暖微风的轻柔气流裹挟着,飘出了寺庙大门,飘向空中;成了一个无声、无形的观察者。
一个男人倒退着走过寺庙院子,然后消失在了树林里。为什么要倒退着走呢?她不知道。星星在头顶旋转。一个女人在寺庙和一间外屋之间来回闪烁——也是倒退着走,她的腿移动得太快,几乎都看不清了。黑夜变成白昼,寺庙院子里人们来回倒退着走,速度越来越快,成了一片模糊的景象。那两个模糊的身影——是她和伊万走出寺庙大门,往回走去。
更多的日夜交替着流逝,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比下一次——过得更快,直到太阳、月亮和星星在头顶飞速旋转,人们在不断变换的景色中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寺庙院子开始在她周围解体。先是雕像消失了,接着是外围的建筑,最后连寺庙本身也没了,只剩下石头地基。一座不同的建筑在原地拔地而起,比之前的更简单,是用粗砍的原木和稻草搭建的。那座建筑也自行解体了,然后她发现自己眼前是一片破败的石制废墟,而这些废墟又在她眼前开始复原。金属板和支柱在古老的墙壁上出现,原本生锈的地方也变得光亮,不过上面有凹痕和扭曲的地方。建成后的建筑和她见过的任何寺庙都不一样;新旧交织,有一种奇特的反差;虽饱经沧桑却坚不可摧;既优雅又令人望而生畏。
时间继续回溯着流逝,又过了大概一个世纪,日夜交替的闪烁才开始变慢。周围的树木先是变小,然后消失了,只剩下被烧焦的、覆盖着雪的树桩。
星星在天空中移动时闪烁不定。黑暗的影子在冒烟且破碎的大地上掠过,被一连串明亮的闪光照亮。
在最耀眼的一次爆炸中,寺庙那布满凹痕、污渍以及破损金属的样子恢复成了它最初的模样。树木又重新出现在它周围,再次变得高大、翠绿且生机勃勃。
片刻之后,星星在头顶稳定下来,一只小啮齿动物穿过树林的动静告诉她,时间又开始正向流动了。灯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