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呢。”
“哦。这主意还真不错。一个内置的制冷系统。”
鲁希尔德把她那具穿着铠甲的不死“衣架”留在铸造厂,然后按照小地图的指引前往学者圈:那曾是城市东侧一个有围墙的区域。与其说它是个圈,倒不如说是个弯曲的长方形。在冰层之下,街道破败不堪,堆满了尸体。围墙以及里面的许多建筑都被夷为平地了。
仍然矗立着的最后一批建筑之一是一座宏伟的高塔,她的小地图将其标记为大图书馆。楼顶看上去就像被拆楼用的大铁球砸过一样,但较低的楼层基本完好无损。
鲁希尔德从一扇窗户爬进去,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宽敞的房间,里面到处是穿着铠甲的骷髅的残骸。墙壁上排列着蓝色的阿尔利姆,是那种没有活性、不会发光的形态。
“所以这就是我父亲的一处据点?”萨斯基娅说,“也难怪。是他的基石把我们带到这儿来的。”
她朋友沿着螺旋楼梯往上爬,一层一层地查看,看到的都是同样的景象:冰、尸体和蓝色的阿尔利姆。
“如果这是个图书馆,那书都在哪儿呢?”萨斯基娅问。
“可能被洗劫一空了。”鲁希尔德说。
“书架也没了?根本没有迹象表明这里曾经有过书啊。”
乌鲁格米尔覆灭已经过去好几个世纪了;时间长到足以让书架、纸张和羊皮纸都腐烂掉。但在这个寒冷、几乎没有空气的环境里,即便这种腐朽没有完全停止,也会大大减缓。所以如果这里真的曾是图书馆,那他们应该能找到一些证据才对。
再上一层楼,有一块黑色的长方形巨石,半埋在瓦砾堆里,中间还有道裂缝。在相邻的房间里还有一块基石——已经碎成了碎片。
“我觉得……我觉得那些基石就是图书馆,”萨斯基娅说,“它们一定接入了一个独特的——或者至少是比我们从辛迪尔带来的基石里的数据库更新的——数据库。现在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用了,除非我们能找到一块完好无损的。”
再往上一层的损坏情况更严重。而在那之上——嗯,已经没有上面了,因为上层楼层剩下的只有扭曲的钢柱和破碎的砖石块了。
“该死,”萨斯基娅说,“看来我们在这儿是浪费时间了。”
“下面几层还有些地方我没探索过呢,”鲁希尔德说,“也许我们能在那儿找到些什么。”
“也许吧。”她没抱太大希望。不过……“你看到那个了吗?往下两层,在坍塌的走廊后面。地图上有个东西被标亮了。”
那个被标亮的东西原来是一具尸体;是一个穿着破旧且血迹斑斑的束腰外衣的矮人的遗体,脸朝下趴在瓦砾堆里,手臂伸向前方。他干瘪、冻僵的手指紧紧抓着一个黑色的立方体。是一块完好无损的、小巧便携的基石。
鲁希尔德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拿基石。她的手指刚一碰到基石,一条熟悉的仿造卷轴上就出现了一行字:
说出你的指令,主人的传声筒。
萨斯基娅困惑地盯着那卷轴看了好一会儿,“嗯?但你不是……”
还没等她说完,一阵眩晕感袭来。似乎两人都受到了影响。她的视野歪向一侧,发现自己正盯着地上那个矮人被冰雪覆盖的眼睛。对于一个死了好几个世纪的人来说,他保存得相当完好。
但此刻这具尸体的状况并不是她最关心的——远不是。那双凹陷的眼睛、那张消瘦且留着胡须的脸,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她以前在照片里和梦里见过这张脸。
那是她父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