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尽可能快地穿过城镇,又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可疑。有好几次,她都听到远处传来警笛声。他们要不要偷辆车,更快地逃走呢?不,她决定还是算了。她不知道怎么给车搭线打火,而且大多数现代车辆根本就没法那样启动。再说了,她都好多年没开车了,说不定会直接撞到电线杆上呢。
除了赶紧离开这儿,另一件要紧事就是弄清楚他们到底在什么鬼地方。这里可能是美国随便哪个小镇。就是那种老太太会在沙发旁放把猎枪的小镇。
然后她突然想到,她现在能用脑袋里的网络浏览器了。这意味着她不用依赖相对近距离的小地图了。她可以调出整个地球的地图,搜几条街道名称,然后……
“哈,”她大声说道,“这儿根本不是美国啊。刻板印象里爱持枪的美国人也不过如此嘛。这个小镇在加拿大的阿尔伯塔省。我还以为这儿会更冷呢……”
“我不明白我们怎么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鲁希尔德说道,她肯定是读取了萨斯基娅的思维,了解了这里的地理位置。
“我也不知道。潜意识可能觉得我想去的地方太危险了,就把我们送到……这位拿着猎枪的女士这儿来了。等等,这说不通啊。”
“也许它不在乎我们去哪儿——只在乎我们不去哪儿。”
“也许吧。不管怎样,咱们尽快离开这个小镇吧。我们可以去野外露营。加拿大这么大,在那儿没人能找到我们。我们可以打猎找吃的,而且我敢肯定,要是有熊想吃我们,你肯定能把它打得落花流水。跟世界树那边的动物比起来,这个世界的动物可太好对付了。我们得小心的是人类。”
他们在开阔的农田上走了几公里,然后钻进了一片云杉林。她一直想来加拿大看看呢。以一个披着人皮的怪异逃犯身份来这儿可从来不在她的计划清单前列,但也只能这样了。落基山脉在西边的地平线上若隐若现,那景色美得令人窒息。见识过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之后,她几乎都丧失了对地球上地理景观感到惊叹的能力,但这里是个例外。
走路的时候,萨斯基娅联系了还在六足飞行器里的妈妈和朋友们,只是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说她和鲁希尔德都没事,不过要过一阵子才能瞬移回去。她还有一批来自世界树那边的新记忆要梳理呢,不过那可以等等再说。
“加拿大啊,嗯?”伊万在她妈妈转述完她的话后说道,“我都有点嫉妒了。俄罗斯也挺好的,不过……”
作为团队里唯一一个不是她眷属的人,只有他没法直接听到萨斯基娅的声音。萨斯基娅得通过她眷属的耳朵才能听到他的声音。
“在我看来,这俩地方都是冷飕飕的破地方,”戴夫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去墨西哥或者澳大利亚之类的地方呢?”
“我在想我能不能也过去跟她会合呢?”伊万大声说道,“要是我能随心所欲地施展瞬移就好了……”
“呃,还是别了吧,”戴夫说,“要是你瞬移到南极洲、地球中心或者外太空什么地方,可别指望我们去救你。”
萨斯基娅很确定瞬移不是那样的,不然他们这类人刚开始几次瞬移的时候就都活不下来了。不过,他才刚学会瞬移没几周呢。可不想冒险让他犯病什么的。而且像她刚刚那样瞬移到地球另一边错误的地方,这种可能性还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要是你们有空上网查查,看看现在加拿大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萨斯基娅说。
“除了触手女孩突然凭空出现这事之外?”弗格斯说。
“对,除了这个,”萨斯基娅已经有点习惯他给自己起的这个外号了,不太为此生气了,“我感觉我们来这儿是有原因的。”
“哎呀,别跟我们讲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了,”拉吉说。
“喂?我可有一帮追随者把我当女神一样崇拜呢。我亲眼见过——好吧,是通过我的分身的眼睛看到的——存在多个世界、死后还有生命,还有好多超出人类理解范畴的东西。我自己就是那种超出常人理解的存在。要是有人有资格说些神神叨叨的话,那就是我了。”
“挺好的,亲爱的,”她妈妈说,“但你可别忘了你也是个人,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上,你就得像我们其他人一样吃饭、拉屎、哭鼻子——还有流血。”
“我喜欢你妈妈,”鲁希尔德说。
萨斯基娅冲她歪嘴笑了笑。时不时被提醒自己还是个人类,这感觉挺好的。只要妈妈别翻出她小时候的照片就行。
“说到这个,我这个人类得去找点吃的